商靜魚怔然。
——締結百年的時候,只有心甘情願和滿心歡喜?
——只為有朝一日,能夠自由自在開開心心?
商靜魚垂下眼眸,手慢慢的攥緊,大哥哥是這麼想的嗎?為他,考慮了這麼多?想了這麼多?籌謀了這麼多?
商子衿和商月娘對視一眼,卻都很高興。
「如此,老祖宗您說,小魚的王君之禮要如何操辦?」
「三書六聘決不能少,其餘的,我待和四郎商議後,再把細節落實了,你們也幫忙想想,該怎麼操持為好,這成親當日,要怎麼做……」
老太太說到這個就開始興奮了起來,商月娘和商子衿也熱烈的討論起來了。
商靜魚回過神看著,囧了囧,悄悄的退出了亭子,走上迴廊,看著迴廊盡頭的那正堂,商靜魚有些怔然,猶豫了一下,還是慢慢的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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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堂里,林靜深和沈融,盧老先生,范學士簡單說了一下靈州的政事安排後,便讓他們提前退下,留下了祭司,穆稜,陵國太子,蒼耳子蒼掌門。
「眼下可以判定的是,他們的目的是開啟三苗族的天賜之物,但想要開啟,還得回到天之碑,而即便到了天之碑,他們也無法開啟。」林靜深平靜的說著,側頭看向惶恐不安的祭司,安撫道,「所以,祭司無需過分憂慮。」
「可,可是,按照殿下您說的,他們有聖女的後裔血脈啊。」祭司囁嚅的開口說著。
「聖女的後裔血脈?不,當年的聖女從未入主過中宮,蟲母的唯一的繁殖,是蟲子,林氏血脈雖然已經因為被蟲子污染,早已斷絕了很多直系血脈,但是唯一的真正的嫡系血脈,一直都乾淨得很。」林靜深淡漠的說著。
祭司有些茫然的看著林靜深。
倒是蒼掌門若有所思,看向林靜深,「你的意思是,所謂的聖女的傳承,也許不是血脈,而是……」
「記憶。」一旁的陵國太子冷冷開口。
穆稜側頭看向身側的陵國太子,記憶?
「陵國直系繼承人,都會在出生後無法視物,說是詛咒,也算是詛咒,擁有漫長的亂七八糟的記憶,有時候根本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誰,無法視物,無法判定生活里的真真假假,有時候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就是千年前的那個該死的開啟了聖物的人!」陵國太子冷笑著說道。
陵國太子這話一出,祭司和蒼掌門都驚愕的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穆稜則神色怔然的看著陵國太子,所以,小時候,翻臉無情,反覆無常?是因為這個記憶?
陵國太子卻似乎沒有看到祭司和蒼掌門的愕然一般,轉頭看向神色冷靜的林靜深,「你呢,從一開始,你就比誰都清楚,你進去過天之碑,在天之碑里,你看見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