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退烧药起了作用,谢听晚的身子也没有那么烫了。宋清宴躺在她的身旁,时不时给她量一下体温,几乎一直没有休息。
睡梦中,谢听晚一把将被子踢掉了。
宋清宴嘴角泛起苦涩,这个女人真是睡个觉都不安稳。他把被子拿过来,盖上她的腹部,以防着凉。
后半夜,谢听晚又觉得全身冷,她哆嗦着。
“冷……我好冷……”
宋清宴侧过身,一把搂住了她,将她拉到胸前,又给她添了一床被子。
捂了一会儿,她又感到热到不行,鼻子和嘴巴里的空气呼吸都像是火烧一般。
可接着,她又觉得房间里如此寒冷,似乎空气都无法温暖起来。谢听晚闭着眼睛蜷缩在被窝里,缓缓地呼出了寒气。
宋清宴见怀里的女人难受得翻来覆去,他有些心疼。
他叫来了医生,“我妻子生病了,医生麻烦你看看。”
“吃过药了?”
“嗯。”
医生看了看她的舌苔,把了脉。
“有个过程的,宋少爷不必太过担心。把这个药给她服下,这种往来寒热的症状明天就会得到改善。”
“好。”
天渐渐地凉了,谢听晚缓缓睁开了双眸。额上的汗水打湿头,也打湿了枕头。全身黏糊糊的,她现在就想洗个澡。
她的上方响起了一个动听的声音,“你醒了?感觉好些没?”
她甩了甩头,隐隐约约觉得晚上自己烧了,这会儿烧虽然退了,但是喉咙像刀割一样,“你一直都在这儿?”
说出来的话,自己都被吓了一跳,声音沙哑的像是枯草。
“嗯……嗯嗯……”
她咽了咽口水,痛死了。
宋清宴从床上起身,“我给你去调药。”
“不用——哎——”
宋清宴翻过身,一个不小心,从床上摔下来。大概是因为昨天没有休息好,他的身体机能有所下降。
他握住自己的双腿,脸色有些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可男人始终一眼不。他咬着牙关,用右手的力量,撑着身子缓缓坐起来。
谢听晚扶住他,嗔怪道:“你的腿才好一些,不要乱动,先好好休息一下。”
这两条可恨的腿,她生病了,自己都没法照顾。
“这些天,你为了照顾我病倒了,我心里有愧。”他的眼神认真直白。
“人总会有个伤风感冒的,这很正常,我也并不一定就是因为照顾你才感冒的。”谢听晚正视他的双眼,“前期的治疗很重要,好好爱惜自己身体,不要功亏一篑。”
“乖!”谢听晚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生病这段时间,宋清宴都清瘦了不少。
谢听晚咧嘴一笑,“我已经好很多了。”
她扶他坐到了床上,“我先去洗个澡。”
她打开了水龙头,哗啦啦的水顺着丝流下,像是跳动的音符。擦拭水珠的时候,她侧过身子,对准了镜子,瞧了瞧后背。
原来的那条疤痕早已消失不见,想起了曾经宋清宴为她上药的情景,嘴角微微上扬。
从浴室出来,她瞧见了门口站着的一个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