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的康熙年间,皖江(指长江干流的安徽段,有八百里皖江之说,包含了安庆、池州、铜陵,芜湖、马鞍山五个地区。)地区有个人,名叫程叔才,他还有一个名字叫做程思恭。
这个人学识渊博,虽然没有功名,但因为他给陈维崧编着的《陈检讨·四六》做过注解,所以很有名气。
程叔才平时喜欢古文,而不喜欢时下的文章。他的老师唐赤子太史指责他说道“你如果想要凭借科举考取功名,没有它不行的!今年恰逢科举年,你应该留意一下时下的文章。”
唐赤子知道程叔才不一定听得进去,就强迫他诵读金、陈等大学问家的文章。
程叔才虽然嘴上答应了,但终究不是自己的喜好,也没有怎么放在心里。就是《四书体注》这一类和科考有用的书籍,临考前他也没有怎么看。
康熙戊戌那年的科考,江南的第一题是《举贤才焉知贤才而举之》,第二题是《大哉圣人之道》。
程叔才三场考完,自称自己的第一篇文章写得不错,告诉老师的时候颇为满意。
唐赤子太史读了以后,也觉得很好,高兴地对他说道“有希望拿第一!”
其他人看了,却不以为然,觉得他跑题了。
程叔才心中疑惑,急忙取来案头的《中庸》查看,突然就觉得很丧气,叹息着说道“不中用了!”
唐赤子忙问“真跑题了啊?你具体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程叔才说“我以为‘大哉圣人之道’在‘礼仪三百,威仪三千’的后面,所以领题出题都承接这两句。现在才知道,那是开头的第一句,后面通篇文章都写错了。这下肯定考不中了!我还能有什么话说呢?!”
唐赤子太史也为他感到惋惜。
出乎意料的是,等到成绩出来榜,程叔才竟然考中了,而且还是第五名。
唐赤子太史感到十分奇怪,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于是就前往拜见主考官,想要问问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这一届的主考官和唐赤子太史是同一榜考中的,两人相熟,关系也不错。
见面后,还没等唐赤子太史说明来意,那主考官就笑着对他说道“今年的考试中出了一个笑话,不知唐兄听说了没有呢?”
唐赤子太史忙说“我不知道啊?是什么笑话?说来听听呢。”
主考官说道“开考之前皇上有密旨,说往年的考生们,把写文章的关键都放在了破题、领题、出题三个地方,今年将这三个地方全部弥封,让他们自行挥,这样才能看出他们的真才实学。
其中有一个姓程的考生,写文章的时候,在领题、出题两个地方都犯了错,竟然还能考中了第五名!
不过,等到将来重新仔细勘查试卷,就会现问题了,而这个程某现在高兴,将来一定会受到惩罚。你说这事好笑不好笑?”
唐赤子太史知道他说的这个考生,是自己的学生程叔才,不好意思说出来,只能尴尬地笑而不语。
后来,吏部重新复查试卷,程叔才果然被现了问题,不仅被取消了当科考试的成绩,还被罚停考一科,要到再下一个科考年才能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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