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國之前,唐葵就和所有人都斷了聯繫,電話卡和社交帳號全部都註銷了,不過她一直形單影隻,朋友本來就不多。
唐葵知道自己如果想加上顧羽弘的微信,這次是很好的機會。
但他們之間沒有必要,畢竟以後難有交集。
唐葵將手機反扣,從書桌的角落裡撈過檯曆,查看這兩天的安排。
今天的日期被螢光筆畫了一個很醒目的圈,旁邊還有一個蛋糕的圖案,標註了幾個大字——「媽媽生日」。
日曆是定製的,每一個紀念日都被做了標註。
唐葵從抽屜的最裡面拿出了一張拍立得,照片上無論父母還是孩子,都露出了開心的笑容,和普通的家庭別無二致,完全看不出重組家庭的痕跡。
的確,她和莫莫一樣,都是沒有父親陪伴的孩子。
唐葵的親生父親名叫唐驍,之前是一家企業的老闆。
但他後來行差踏錯導致公司破產,酗酒成性,最終死於酒後駕駛,那個時候唐葵才八歲。
在平時唐驍就經常不回家,她一個月看到爸爸的次數屈指可數,小小的她對這一切的發生沒有太多的實感,最直觀的感受就是喜歡的玩具媽媽不給買了,從市區很大的房子搬到了郊區外婆留下的小院子裡。
本來以為日子會平靜地度過,但九歲那年的一天傍晚,她從同學家里回來,推開院門看見的景象讓她如墜冰窟。
陳茹婭被一個滿身酒氣的醉鬼禁錮著,她的嘴被完全捂住了,凌亂的髮絲沒能遮住充滿淚水的驚恐的雙眼,薄薄的衣料被撕開,白皙的肩膀被掐出了紅痕。
唐葵愣了兩秒之後就變成了一個初露獠牙的小獸,撲上去毫無章法地撕咬著,直到嘴裡充斥了血腥味,她也沒有鬆開。
醉鬼怒吼著從腳邊撿起一塊石頭朝唐葵砸來,她躲閃不及額頭上頓時血流如注。
陳茹婭的尖叫聲引來了周圍的鄰居,大家把那個男人扭送到了派出所。
大人們都在說還好唐葵回來得及時,那時候她聽不懂,只是在陳茹婭懷裡縮成小小的一團瑟瑟發抖,閉著眼睛感受著額頭上流下的溫熱的血和母親滴落在她臉上的微涼的淚水。
那天,唐家的春日敗落才真正地結束了她無憂無慮的童年,陳茹婭帶著她離開了生養她的江南水鄉,去了沒有人認識他們的城市。
陳茹婭原本在二十歲出頭的時候就已經是小有名氣的舞蹈演員,但是之後的一次受傷讓她沒法再次站上舞台,唐家變故之後,她就帶著唐家的一屁股債和一個小孩,從富家太太淪為舞蹈老師。
小時候過年和陳茹婭去陳家走親戚,她都會被人指指點點說是小拖油瓶,也從來沒有得到什麼好臉色,那些長輩似乎要將對陳家積攢多年的怨氣都發泄在一個孩子身上。
陳茹婭生氣了,以後再也沒有帶著唐葵回去過。
唐葵知道母親雖然說話的時候總是溫聲細語,但性格卻如同蒲葦一般堅韌,獨自一人將女兒從八歲拉扯到十八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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