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夕阳洒满小院时,炊烟袅袅升起,傅三爷披着一身霞光走进来。
京巴在他前面欢快地开路,别提多神气。
宋清辞出来倒水,正好和他四目相对。
“今晚我做了山药炒木耳,清蒸鲈鱼,还有冬瓜炖排骨……鲈鱼是大头送来的,排骨我忘了……”
她路痴脸盲,还记不住人名字。
她娘常常感慨,“女儿啊,要不是你这张和我八分相似的脸,我非觉得当初是被人调包了!我一个这么精明能干的人,怎么能生出你这么个小糊涂蛋!”
那时候,娘的眼里带着笑意。
即使她这个小糊涂蛋,也得到了娘那么深的爱意。
“嗯。”傅三爷同往常一样,惜字如金。
他脸上有一层薄汗,身上的衣裳也有些脏了。
宋清辞想,肯定又是山上那群十几岁的中二少年缠着他,让他教他们功夫了。
“我还要去厨房忙一会儿,三爷自便。”
傅三爷点点头,目送小姑娘转身走进厨房,然后把门关上。
真是乖巧。
她是看出来自己想洗澡,所以故意把地方让给自己。
傅三爷院子里有井,他直接提了井水上来,然后把上衣脱了,直接一桶水兜头倒下。
凉水带走了一身脏污和疲惫,傅三爷顿觉舒爽。
风寻听着外面哗哗的水声,小声地和宋清辞道:“我从前还觉得三爷可能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可是每次听他在外面冲澡,又觉得,嗯,还是个乡下汉子!”
宋清辞笑笑,并不说话。
其实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傅三爷曾经投身军旅。
他身上,有一种太过硬朗的气质,想忽视都难。
她曾经见过这种人。
那年,江家出事,江景初也被连累入狱,家人原本就不赞成她和江景初在一起,又如何肯帮忙?
无计可施的她,最后决定去求镇北王。
她去的时候,心里是忐忑的,见到镇北王那些训练有素,高大威猛的手下,腿都是软的。
那年,她也不过十五岁。
关于那天的记忆,除了她自己撞刀受伤很疼,然后就是镇北王“嗯”了一声,让隔着帘子的她,仿佛瞬时看到升腾起的希望,不敢置信的喜悦瞬时将她包围。
除此之外,要说还有些什么,那就是宋清辞真心觉得,经历过沙场血雨腥风洗礼过的男人,真是不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傅三爷身上,多少带那么点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