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估计也被烧红了。
毕竟他的皮肤很白,稍稍有点儿病痛,都会呈现在脸上。
然而,如此明显的异常,自诩最疼他的皇帝,却没有察觉,更没有关心地询问。
相较于姜砚池的身体,元安帝更关心从泾县抄没出来的财产。
原本,元安帝也没有那么“市侩”。
一个县令、几个豪族,加起来的财产又能有几何?
搁在在宫里的时候,元安帝连眼皮都不会眨一下。
但,现在不一样啊。
尤其是刚才,千牛卫右将军向他索要金银奖励的时候,元安帝居然连十斤银子都拿不出来。
没钱,就没有底气!
元安帝活了快五十岁,还从未有过如此窘迫的时候。
他会生气,不只是右将军的要钱行为,以及要钱行为背后所代表的意义,更是因为:他,堂堂大盛帝国的皇帝,天下之主,居然没钱!
连激励将士的钱都拿不出来。
那一刻,元安帝忽然就对金钱有了概念。
这一刻,元安帝也才会格外关注从泾县运出来的财货有多少。
姜砚池:……
用力掐着掌心,丝丝缕缕的疼痛让他没有真的昏过去。
他忍着病痛,细致地汇报着。
多少箱金银,多少石粮食……一笔一笔,全都清清楚楚。
“……很好!二十一郎,你这次真的很不错!”
“好了,忙了一上午,你也累了吧,下去休息去吧。”
元安帝听到足足有六七辆马车的财物,其中有一半都是金条、银块,顿时就高兴了。
摆摆手,元安帝打姜砚池出去。
“臣,谢陛下体恤!”
“臣告退!”
说着,姜砚池便退了出去。
走下御辇的台阶,他的马,还跟在近侧。
姜砚池咬了咬牙,拼劲最后一丝气力,重新跳回到了马背上。
就在他刚刚离开的那一刹,隐约听到高忠良对元安帝说:“……陛下,老奴看二十一郎的脸色不太对,他似乎病了呢!”
紧接着,就是元安帝略带惊讶的声音,“病了?那就给他传个太医吧。”
语气里,并没有太多的关心、担忧。
姜砚池冷笑:……这就是我的好义父?可真疼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