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剛剛睡醒的6庭沒有難為人的愛好,雖然覺得晦氣,但還是坐了下來。
他面前放著一盤牛排,刀叉和盤子碰撞發出細微的聲音,不知想到了什麼,6庭停下手裡的動作,看向站在旁邊的安迪。
「沈嬌呢?」
安迪遲疑了幾秒才想起他口裡的沈嬌是誰,那個從進到別墅就安靜得過分的殘疾人,臉倒是長得好看,想來不過是6庭帶過來的小玩意。
「應該在房間休息。」
6庭送了塊牛排進到嘴裡,耳邊似乎還迴響著青年清潤的聲音,「他吃了嗎?」
安迪哪裡知道。
6庭第一天剛搬進來,需要做的事情多了去了,誰會去在乎一個上不得台面的小玩意?
再說了,哪裡有主人還沒吃寵物就先吃的道理?
安迪垂下臉,「6爺,6家的規矩,必須要等著家主一塊用膳。」
「是嗎?」男人將嘴裡的牛排咽下,「誰定的規矩?」
「是……」安迪頓住了。
是6凜川。
眾所周知,如果問6庭最恨誰,那一定非6凜川莫屬。
安迪臉上的冷汗瞬間就冒了出來。
6庭的手在桌子上敲了敲,「去把人叫下來吃飯。」
「還有,這種問題我不想再看見第二次,不然就滾出去。」
安迪馬不停蹄的去樓上叫沈嬌。
沈嬌還是早上那一身寬鬆的病號服,頭髮紮成一個高高的馬尾,精緻的五官完全暴露在燈光下,眼尾上挑,不說話的時候壓著唇,透著幾分帶著攻擊性的銳利。
引得6庭多看了他兩秒。
就是這兩秒,讓青年的偽裝頓時卸了下來,眼帘一掀,露出食草動物的柔和,壓著的唇角收了回去,瞬間變得柔和又漂亮。
「6先生。」
他跟6庭打招呼。
病號服很寬鬆,哪怕沈嬌把扣子規規矩矩的扣到最上面一顆,可還是露出一截精緻的鎖骨,仰頭跟他打招呼的時候,鎖骨凹陷出一個弧度,脖頸纖細,在燈光下,白得晃眼。
「吃飯了嗎?」6庭問他。
沈嬌看著這一大桌中西合璧的晚餐,遲疑著搖了搖頭。
他把6庭哄睡著後,看著繁忙的傭人們,識的沒去討要自己的晚餐。
說實話,他已經做好了不吃晚飯的準備,喝了一肚子的水,準備睡覺了。
可沒想到管家卻把他叫了下來。
那個從一開始就沒正眼看過他的管家在他跟前垂著頭,跟他解釋下午由於太忙沒顧得上他,同時還暗地裡責怪他餓了就應該跟廚房說,而不是乾等著,害他被6庭責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