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嬌悶悶的想,就算丟人,那也是丟他的人,跟6庭沒有關係。
6庭手裡拿著毛巾,在沈嬌面前垂著眉眼,他的頭之前帶著安全帽,摘下後,額前的劉海被壓得有些塌,碎發搭在眉梢,看上去比平時要柔和得多。
「還冷嗎?」
他問了一個毫不相干的問題。
沈嬌搓了搓回暖的手,「現在不冷了。」
就是衣服貼在他胸口,有些難受。這麼久過去,濕透的衣裳被他的體溫捂得半干,黏膩膩的貼在肌膚上。
6庭站起來,將他推到浴室門口,低頭看他,「自己一個人洗澡可以嗎?」
「可以。」沈嬌也看他,「你不洗嗎?」
6庭說,「我不著急,你去洗澡,洗完澡6九就帶乾淨衣服過來了。」
6九來的時候額頭上帶著一層不易察覺的冷汗,看見6庭的第一時間就是認錯,「對不起,爺,是我的錯。」
6庭坐在沙發上,用濕紙巾一點點的擦著手,「這兩天我學到一句話,那句話說,道歉有用的話,要警察幹什麼?」
6九將頭垂下去,「我知道了,我會下去領罰。」
濕紙巾的清香傳到鼻尖,他低下頭,鬼使神差的把手遞到鼻子邊嗅了嗅。除了濕紙巾的香味,他的手上總感覺還夾雜著一股他說不上來的味道,在給沈嬌擦手的時候染到的。
仿佛是青年皮肉里散發出來的香味。
可再仔細一聞,那味道瞬間就被掩蓋了過去,只留下劣質的香精味。
他將濕紙巾丟到垃圾桶里,無意識的摩挲一下指尖,「和他說話的人是誰?」
6九回答,「調監控看了,是宋鉞。」
「宋鉞?」6庭緩緩擰起眉頭。
6九跟他解釋,「宋家的大兒子,那天生日宴的主角,好像是你大學同學。」
大學同學……
聽著這幾個字,6庭嘴裡發出一聲無意識的嗤笑。
浴室的水聲漸停,沈嬌的聲音隔著玻璃門有些聽不真切,「6九先生來了嗎?」
6庭伸手,6九忙不迭的將衣服遞到他手裡。
沈嬌等了一會,聽到外面傳來敲門的聲音,他把門打開一條縫,伸出一截手。
6庭低頭,看著那節白嫩的手臂。上面還掛著水珠,被浴室的溫度熏成淡淡的粉,指尖蔥白,虛虛的在半空抓了抓。
他伸手,將衣服放到他手裡。
也不知道6九怎麼找的衣服,顏色是濃烈的紅,和青年白皙手放在一起,襯得那手越發的白得晃眼。
沈嬌耳根泛著紅,衣服被他攥得死緊,還不忘記禮貌的道謝,「謝……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