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爬着去扒拉苏婳的脚,想留住她。
顾南音一脚踩到她的手指上,用力碾了碾。
疼得华棋柔嘴里直骂,“你个死丫头,怎么这么坏!”
顾南音不惯着她,抬起一脚,就去踹她的嘴。
华棋柔急忙偏头躲开,蛤蟆一样挪到别处。
生怕顾南音不分青红皂白地再打她一顿。
以前被她打怕了。
顾南音眼下顾不上她,挽起苏婳的手臂,乘电梯下楼。
到了楼下,就看到顾北弦一身黑色呢大衣,眉眼清冷立地立在料峭的寒风里。
风吹着他漆黑的长,英挺的俊脸冻得有点青。
看到苏婳安然无恙地下楼,他暗暗松了口气。
快步迎上来,把苏婳的手握在掌心里,又塞进大衣口袋里。
几人谁都不说话,沉默地往前走。
沉默如这初春的天气,阴冷阴冷的。
苏婳先开口,轻声说:“是你给楚墨沉打的电话对吧?”
顾北弦淡嗯一声,“你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在开一个很重要的会,脱不了身,就拜托墨沉过来帮忙照顾一下你。”
苏婳冷静地说:“不,你不是让楚墨沉来照顾我。你深知楚墨沉的性格,宽厚,正直,不喜欢亏欠别人,让他来照料我,其实是想让他来劝我。”
顾北弦神色微微一顿。
很快,他不在意的口吻道:“随便你怎么想都行。”
苏婳没出声。
顾北弦停下脚步,面向她,眉眼沉沉,“我问过妇产科医生,连续两次人工流产,会造成子宫内膜损伤,极有可能导致不孕不育。我们这种家庭,没有后代延续,真的不行。我们好不容易冲破万难走到一起,我求你自私一点,为了我,也自私一点好吗?”
苏婳抿了抿唇,什么也没说。
只是握住他的手,重新插进他的大衣口袋里。
他的手很凉。
怎么也暖不过来。
他一定在冷风里站了很久。
估计接到电话,就赶过来了,自己不好露面,让楚墨沉出面来劝。
想到这里,苏婳心一揪,握紧他的手,十指交缠。
她把头靠到他的手臂上,心情沉沉重重,像压着一块巨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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