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膝跪地,端着一张威严的脸,抬眸看向秦姝,“凭心而论,和身边人相比,我算不错的了。你看周围哪个男人不是家中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远的不说,就说近的吧,楚砚儒爬上了他小姨子的床。还有我姐夫霍正霆,和外面的女人过了一辈子。我就二十七年前那一夜犯了错,后面再也没有过。像我这种地位的男人,能守整整二十七年的活寡,你还要我怎么样?”
秦姝呵呵冷笑,“那是你活该!脏了就是脏了,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说罢她转身就走。
去了卧室,把门砰的一声关上。
顾傲霆又跪了一会儿,见秦姝不打算出来了。
他再跪下去毫无意义。
顾傲霆单手撑地站起来,自尊心碎了一地。
想他这一辈子,跪过谁?
除了父母先人,就只跪过秦姝了。
可他都这样了,秦姝还是不肯原谅他。
放下鲜花,顾傲霆颓废着一张脸,恋恋不舍地看了秦姝卧室门一眼,拉开门离开。
守在外面的司机,小心地观察了一下他的脸色。
见他那张虽染风霜,却不失英俊的脸,阴沉得能拧出水来,便知不妙。
司机大气都不敢喘了,急忙去按电梯。
两人一前一后走近电梯里。
司机按了一楼。
缩在顾傲霆身后,一声不敢吭。
虽然他身姿依然挺拔伟岸,看外表不可一世,可是司机总感觉他的腰是弯着的,心是挫着的。
司机第一次觉得,有钱人有时候也挺可怜的。
并不像外面看起来那么风光。
下楼。
外面还在下雨,越来越大。
不像是春雨,倒像是夏雨了,却又比夏雨阴冷。
司机撑开伞,打在顾傲霆身上。
顾傲霆赌气,抬手推开,故意让雨淋在自己头上。
人在受挫的时候,喜欢自残,顾傲霆也不例外。
司机嘴上说:“顾董,您这样容易受凉的。”
心里想的却是您衣服湿了,会把车弄脏,大晚上的,我还得去洗车。
顾傲霆也不说话,大步往车子走去。
走了没几步,手机响了。
是秦姝打来的,“想让我原谅你也行,但是我有条件。”
顾傲霆阴沉如乌云的脸,瞬间阳光灿烂,“你说,你说,无论你提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秦姝语气清冷,“如果铁树开花,马长角,河水倒流,我就原谅你。”
顾傲霆蹙眉,“大晚上的,猫戏老鼠一样的戏弄我,好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