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母亲叫什么?”
“我派人查过,叫柳忘,顾谨尧本姓6,原名6尧。”
“柳忘?柳忘,6尧,6尧。”秦姝低声重复了好几遍,忽然脸色大变,“不,他母亲不叫柳忘,他母亲应该叫6柳。”
顾北弦微抬眉梢,“什么意思?”
“当年我生下你没多久,顾傲霆去下属公司视察工作,喝醉了,在酒店里睡了一个服务员,那服务员就叫6柳。后来她生下个男孩,顾傲霆不认,给了她一笔钱打掉了。再到后来,那男孩被一场火灾,烧死了。没想到是假死,改了名换了姓,6柳也改了名,叫柳忘。”
顾北弦眸色幽深,半天没说话。
被深深地膈应到了。
万万没想到,顾谨尧居然是父亲和一个酒店服务员的私生子。
这么奇葩的事,竟然落到了他身上。
秦姝盯着顾北弦的脸,仔细打量,“苏婳当初嫁给你,应该不只是因为家里缺钱吧?”
顾北弦自嘲地扯了扯唇角,“你也看到了,因为我的眼睛像顾谨尧的。”
秦姝秀美的脸紧绷了会儿,突然笑了,“忽然有点同情你,怎么办?我这么帅气这么高傲的儿子,居然是个替身。难怪过去那两年,苏婳任劳任怨,对你那么好。我就说吧,事出反常必有妖。要不是你有点像那小子,人家小姑娘,如花似玉的,又有本事,凭什么要忍受你的臭脾气?”
顾北弦眉眼间难掩躁意,“别落井下石好吗?”
秦姝收敛笑意,“苏婳是什么意思?”
顾北弦面色冷淡,抿唇不语,端起咖啡抿了口。
秦姝猜到了。
她揉着额角,在房间里踱来踱去。
来来回回踱了五、六圈后,她在顾北弦面前站住,“你退出来吧。”
顾北弦眉头一蹙,把手里的咖啡杯往桌上重重一放,“我是你亲生的吗?”
“是啊是,当然是,如假包换。”
“那你还胳膊肘子往外拐?”
“你听我给你分析,如果那小子没出事,苏婳和他本该是一对。苏婳嫁给你的这三年,说良心话,没过过几天好日子。前两年你脾气臭得离谱,她忍气吞声,给你当牛做马。等你恢复正常了,楚锁锁回来了,不停地膈应她。苏婳断了手指,没了孩子,你爹夹在中间时不时地挤兑她,还搞了个周品品。只要你爹还喘气,你们俩大概率是复不了婚了。你要是真为她着想,就放手成全,让她过几年舒心日子。她和南音差不多大,将心比心,本不该承受这么大的压力。”
顾北弦别过头,声音沉闷:“我放不下,三年时间,就是块木头,也该有感情了。”
秦姝一针见血,“你不是放不下,你只是输不起。”
“我是输不起,但也放不下。”
秦姝语重心长,“真正的爱是成全,是让她幸福。”
顾北弦眼睫微垂,“我就是个普通人,做不到那么圣人。”
秦姝在他身边坐下,轻轻拍拍他的肩膀,“你是男人,重情重义是好事,但是男人不能只沉迷于儿女情长。你得想办法,从顾傲霆手中继承家业。顾氏集团有你外公所有资产,不能让它落到顾凛手中。”
顾北弦应了声,“我有数,公司的事不用你操心。”
“那就好。”秦姝站起来,“我朋友有个女儿刚毕业,长得挺漂亮,你要不要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