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榆。”温遇旬在后面叫了他一声,眼看沈榆要扭开反锁的开关,掀开被子快步走过来,把他的手按住了。
沈榆声音有点闷地说:“你不用管我,我睡起来就好了。”
“没说不管你,”温遇旬有点束手无措,“这么晚叫你过来就没想让你出去,不然我锁门干什么?”
沈榆有点脾气上来,说:“谁知道你要做什么,我从来都不知道你要做什么。”
但温遇旬静了静,把他手放开,对他说:“你想知道我要做什么吗?”
沈榆自然是很想的,于是温遇旬又很坏地打起心思:“那你先回来坐。”虽然脸上的表情看着很正直,好像和前男友坐在同一张床上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
这件事还是段绍怀和他说的,他问温遇旬为什么梁淑婷再给他打电话来是问沈榆。
沈榆的身份同样敏感得让梁淑婷嗅到一点机会,还问段绍怀能不能打听到沈榆和温家人的关系怎么样,尤其是温岭常。
段绍怀说:“我和沈榆不是很熟悉,我不知道。”
梁淑婷步步紧逼似的:“那好吧,有什么消息你一定要告诉我。”
段绍怀讪笑着挂了电话,又怒火中烧地再给温遇旬打。
“我受不了她了真的,”他对温遇旬诉苦,“我完全不理解为什么她的想法这么可笑。”
彼时温遇旬坐在桌前看资料,听段绍怀说到这个也看不下去了,差最后一点,把纸张铺得到处都是。
梁淑婷把主意打到沈榆头上,温遇旬后悔今天把沈榆带在身边,像上次那样让他和温远先到祖宅吃午餐有什么不好,那个什么学术交流会本来就不是很有必要去。
“你打算怎么办啊旬仔。”段绍怀问他,“知道你想保他,但现在这个情况你可能没办法完全让他置身事外。”
电话断掉以后很久温遇旬都坐在桌前没有动,时针绕到新的一天,面前的资料没再被翻过一页。
他的烟没带来,温岭常不喜欢他抽,他原本认为就两三天功夫没那么离不开尼古丁,现在却觉得急需了。
摸了半天只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火机,光秃秃的没什么意思,被温遇旬握在手上反复按开。
原本是想循序渐进一些的,他享受温水煮青蛙的过程,但梁淑婷往里又加了一把火,他便坐不住了。
郊区的夜晚是很静的,温遇旬手上的打火机啪嗒啪嗒开了关关了开,又在他动作停顿的间隙,薄薄的墙壁另一边响起了沈榆开灯的声音。
这一刻想见他并占有的心情到达顶峰。
当然焦虑是不会告诉沈榆的。沈榆听完静了静,没什么太大反应地说:“所以你是要我配合你?”
“不是,”温遇旬觉得沈榆不聪明,为什么一定要说得露骨他才会懂,“我要你待在我身边,同进同出,如果实在没办法的情况,我找人护着你,行程报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