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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当日傍晚六点二十八分,沈榆又一次贴歪春联,第三次撕下来重贴。
指挥他方位的那人好像并不是很认真,经常走神,一会儿问他当时踹那个乐队的那个谁是不是也像今天这样,一会儿又拿出手机看了两眼,说事情基本解决了。
黑皮肤三年前在一家健身馆当教练,然而家族的精神病遗传史没有放过他,治疗一年,成效甚微。
最终只能浑浑度日,健身得来的几块好肉被久坐和药物圆滑了棱角。
“群解散了,传播你隐私的群主是无业游民,这事有人指使他做,给他一大笔钱。”
沈榆开始贴第四次,尝试自力更生,“你觉得是谁?” “接近六位数的报酬,”温遇旬冷笑一声,“是我得罪的还是你得罪的,不好说。”
那人连沈榆从未公开的性向都能摸到,瓜藤都明明白白长在那儿了,为什么脏水只泼在沈榆身上?温遇旬本人仿佛隐身,没有任何人提起。
贴正了,沈榆从凳子上跳下来。
“什么意思?你觉得我得罪不起这么大体量的人物?”
温遇旬用手虚搂他一下,将他接进自己怀里,语气比病中的手冰凉:“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沈榆心想资本罩我,不然事情怎么几个钟头就能解决?他不是非常害怕。
“我原本也猜是不是avay……就上次在酒吧偷拍我俩的那人干的,但你说得对,他给不起接近六位数的报酬。”
“至于我的隐私,行程之类的我也确实没办法,你刚不是也说了会安排人看着,更何况,性取向对我来说不叫隐私,群里也没有我的裸照。”
沈榆环住温遇旬的手臂,轻轻撞了撞他,又眨眼,但和看黑皮肤那时很不一样。
“哥哥,没事的。”
该教训沈榆心大的,隐私泄露绝对值得标红加粗注意,但为什么没有说。
温遇旬想起沈榆踹人的那一脚,力度和动作都很漂亮,或许有什么开始真正变得不一样。
沈榆的动作稍撞散了一些温遇旬脸上和心里的阴霾,对联的红底映进眼珠。于是手也热起来。
晚上的年夜饭是酒店叫餐,温远和岑漫摇仍远在非洲。
沈榆和温遇旬两人都已经很是习惯,沈榆是不大了解,他以为地质局的外派任务就是全世界各地乱跑去捡各种各样的石头。
岑漫摇捡过一些漂亮的不漂亮的带回来,时至今日,一些摆在了她和温远家里的一个透明玻璃柜里,另一些则在沈榆这里,光溜溜的放在书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