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帘进屋,李沐芷正站着写字,进来一个大活人如同没看见一般,更别提行礼。
薛阳瞧了她半会子,揉了揉心口,将那股不自在的感觉按回去,李沐芷长得这样好,有时候薛阳想,自己那些烦乱不堪的心绪其实并不复杂,不过是他贪图美色罢了。
没人理他,薛阳也早就习惯了,不以为然,自顾走上前去,探头看了两眼,见她正在临摹古诗,“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大漠沙如雪,燕山月似钩”都是诗仙大人佳作,只是这两诗意境辽阔,皆不是女子常喜之作,李沐芷竟会喜欢这种诗词,薛阳朝她看去。
还是那张肤若美瓷,春若樱花的动人面庞,明明是那般柔弱的女子,可为何会喜欢这般刚武的句子呢?她的心中到底藏着怎样的沟壑,是薛阳未曾明了的?以往只觉得她有佳行美容,性子虽说坚韧冷漠,却从不曾想过,有一天她会为了护一个下人,持利刃下狠手见了血,也许,薛阳根本不了解她。
“写完了是为了送我吗?”薛阳问道。
李沐芷向来不主动同他讲话,薛阳早就习惯了。
闻言,李沐芷连眸子都未抬半分,继续写。
见她写完一张纸,薛阳一把扯过去,自顾笑道:“你不说我就当你默认,算是送我的谢礼。”
李沐芷这才锁眉,问:“我为何要谢你?”
薛阳指指屋外:“你伤了人,我没罚你,还不该谢?”
李沐芷面不改色:“我为了救翠云,何错之有?”
薛阳耐着性子给她讲道理:“就算香玲有错,你也不该下此重手,毕竟翠云身上可没什么伤。”
李沐芷冷笑道:“翠云没伤着,是因为她命大,我去得及时,我若晚去半刻钟,说不定她这张脸都毁了,若说下手重,那个香玲才是黑心黑手,不信你自可以去问后厨的人,他们都看见了。”
薛阳看着她,李沐芷平日里在他面前,要么一声不吭,要么就是一个字,完整一句话都难得,今日说了这么长一通话,所为是何,薛阳清楚,他心里说不上一种什么滋味,怪异十足,却无可压制,忍了忍,便道:“你为这个丫鬟,倒是用心。”
李沐芷淡淡一哂:“待我真心的,我自是真心待她。”
薛阳握紧拳头,将心里涌起的异样硬生生按下去,问道:“我已经赏了翠云银钱,还让她歇着,这两日不必做活,你待如何谢我?”
李沐芷面色无波,其实两人刚刚在门外的话她听见了,已经放心,见薛阳这般问,知他是为了逗自己,并不是真心要什么谢礼,她的一切都是薛阳给的,有什么值当送他的?
瞥了两眼他的手,便道:“刚才你不是拿了两张纸了吗?”
李沐芷在他面前从未露出这般说笑的意思,才一句,薛阳只觉得心头有火窜起,她又低头继续写字,姣好润白的脖颈露了出来,薛阳看得心跳燥热,上前一步拉起她的手,笑了一声:“那算什么谢礼?你这不是有更好的道谢法子吗?”
李沐芷知他色心又起,忙向后拽着自己的手腕,急道:“你别碰我!”
薛阳哪里管这些,稍微一用力就将李沐芷扯到自己怀中,手迅地滑入她胸前衣襟里,接连揉捏了好几下。
李沐芷声音都颤了起来,忙道:“我月事来了,你别闹。”
薛阳登时停住手上动作。
他当然觉得扫兴,却也知道没办法,只能忍耐,转了转心思,问道:“听说今天香玲踹你了?伤没伤着?”
李沐芷挣脱开来,扭身说道:“没事。”
她什么都不说,若不是富贵告诉他,估计李沐芷吃了亏也不会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