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面是极光星空的风景照片。
反面是密密麻麻的五六行小字,都是手写的漂亮英文。
余曜默默地拿出自己的英文作业对比了下,嗯,差距挺大。
他是标准工整的应试衡水体,明信片上的,则是工整又不失写意潇洒的意大利斜体。
字迹应该有些年头了,边缘都微微发黄。
看上去像是一首西方古典诗?
余曜坐在桌边,拧开台灯,在昏黄护眼的灯光里,轻轻念出了声。
脑海深处,7878很煞气氛地跟
()着叭叭叭地一起翻译。()
Brightstar,wouldIweresteadfastasthoua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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灿烂星辰,祈祷我能坚定如你
“Notinlonesplendourhungaloftthenight,Andwatching,witheternallidsapart。。。”
而不是睁着一双永不合拢的眼睛,孤独地在夜空高悬辉映
“Orgazingonthenewsoft-fallenmask”
或正俯瞰下界的荒原与群山
“Ofsnowuponthemountainsandthemoors”
被轻轻飘落的雪遮蔽
“Andsoliveever---orelseswoontodeath”
永远活着,或猝然死去
听起来很像是一首情诗。
余曜打开手机查了一下,还真是一首情诗,节选自于大名鼎鼎的诗人济慈绝笔作,诗名就叫《灿烂星辰》。
据说是诗人病重濒死时,写给爱人的一首诗,想要告诉对方,他的爱如万千星辰一样灿烂永存。
这么久远的明信片,二哥什么时候写的,是写给初恋的吗?
余曜烫到似的,把明信片火速夹回书里。
但心里却忍不住地一直回想着诗里那几个显眼的词汇。
孤独,永不合拢,猝然死去。
这样的词汇太绝望。
原作的诗人是在明知自己病重,极有可能一去无回的情况下才郁郁写出的,二哥为什么要写在这里,他也曾经历过类似的痛苦吗?
余曜看着自己模仿抄录下来的字迹,突然就想到了旁人提起祁望霄时,永远少不了的那句不良于行。
听说是幼时意外落下的后遗症,从记事起就没有下地走过路。
可在自己所熟知的穿书世界里,二哥最喜欢的运动,分明是对双腿依赖性很强的攀岩。
那个总说只有登上最高的山顶,才能手摘星辰的人,在现实世界里,连最基础的人工岩馆都去不了。
余曜的视线落在那张纸上很久。
觉得自己无意间发现的不是一首诗,而是很多年前,那个不良于行,只能靠轮椅代步的苍白少年的全部内心世界。
夹着明信片的书籍一下变得沉甸甸的。
余曜要很用力才能若无其事地放回去。
啧啧啧,这诗真应景
7878突然上线。
余曜把自己抄录诗句的那张纸折好,夹到习题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