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微凉。
FLo俱乐部训练道上一片宁静,只有皎洁月光伴随着隐隐传来的海浪声响。
负责维护赛道情况的中央控制室里,钟表时针缓缓离开数字十。
两名正在值班的工作人员哈欠连天。
穿蓝马甲的监控员用手背擦着眼泪,一个接一个地打着哈欠:“应该不会有人来了吧,下班下班!”
穿红马甲的安全员用力抹了几把脸,努力想要保持清醒,“可是六点时有电话进来说要预约今天晚上的赛道。”
蓝马甲把头摇成拨浪鼓:“外面还在下雨,这里离市区又远,这么个鬼天气怎么可能有人来——”
“轰——”
屋外骤然传来了一声顶级配置的动机特有的嚣张咆哮。
两人一个激灵抬头去看。
就见大屏幕捕捉到的多方位影像里,一道快到惊人的赛车残影正一头扎进俱乐部训练场的寂寂黑夜。
明明此时还下着濛濛细雨。
流畅有力的红色车身却如同一簇熊熊燃烧的鲜艳火焰般,肆意烧掠过湿漉漉的灰黑跑道,连带着宽大坚韧的车胎也溅起无数晶莹水珠。
被赛车撕裂时的夜风尖啸也在拼了命地唤醒这座因为夜色降临和暴雨泥泞而沉寂许久的FLo俱乐部,使之焕出蓬勃躁动的新鲜活力。
“那是谁的车?”
蓝马甲的监控员被大屏幕上猝不及防的一幕吓了一大跳:“才下过雨,跑道还打滑,又是大半夜的,谁这么有兴致?又是休伯克那个疯狗?”
“不不不!”
红马甲的安全员其实一眼就认出了这辆极其特别的崭新赛车。
但见蓝马甲的同伴眼神迷茫,显然是车盲的老毛病又犯了,就故意吊足了对方胃口。
“不是休伯克,但和他很有些关系。”
毕竟全世界都在社交网络上知道了休伯克和余曜之间有关赛车驾照和东归赛道的赌约。
只可惜这么明晃晃的提示,蓝马甲愣是怎么都没想起来。
他挠着脑袋,“那还能是谁?反正那些花大价钱只想装x的老爷少爷们不可能在这种鬼天气拿自己的命不当回事。”
“肯定又是休伯克接了什么赚钱玩命的单子,想省点场地费,才会在下雨的半夜照样跑来训练!”
“算了算了,我把灯都打开吧,”蓝马甲自说自话着,“天太黑路太滑很容易出事。”
他伸手要去按大灯开关。
下一秒却被红马甲眼明手快地按住。
“不需要,还记得吗,客人在电话里特意交代过不用管他们的动向。”
“啊?”蓝马甲终于察觉不对。
俱乐部的工作人员在私底下可从来不会用客人这种称呼来形容休伯克这种底层车手,在他们真正迹之前,白眼和冷嘲热讽更是常有的事。
“真的不是休伯克?”
蓝马甲没忍住
出了灵魂质问,“但这种目空一切的开车风格和他真的很像!”
以监控员生涯的十几年经历誓,他敢打包票,不是什么人都敢在这么恶劣的路况条件下起步即油门。
如果真的有,这种不要命的开车风格也该早就在俱乐部里小范围传开,说不定还会在赛车圈里小有名气。
要知道这些年随着人们生活质量的提高和娱乐方式的多元化,已经很少能见到这种真的敢玩命的赛车手,不然的话,赛车类项目也不至于从本世纪初的热火朝天沦落到现今的不温不火。
所以,这人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