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溪桥早注意到别墅西墙下有一个不大的游泳池。他从屋里出来,天已经暗了下来。正好可以游泳一下,在这里两年了都没有玩过水。有时候看见公园的湖水总下去玩会,可是总是看见“水深危险,禁止游泳”的牌子。想起家乡的小河,清澈见底。小时候光着屁股和同伴玩水,互相在水里打闹,玩耍,扎到水里捉迷藏。有时候抹一身泥,给个兵马俑似的。当然高兴的时候也回家免不了大人的一顿揍。
“盼望着下课,盼望着放学,盼望着游戏的童年…”在这一《童年》里不知不觉长大了。可是那种喜欢玩耍的男孩子的天性依旧在心里涌动着,在机会来临时瞬间萌了。
郎溪桥脱了衣服,跳进了游泳池里。傍晚太阳余热下,水里温暖的。附近的灯光照着池水,蓝蓝的如一片天空。郎溪桥灵活的身体如一条鱼在游荡。轻微的“哗哗”水声如悦耳动听的铃声,又如家乡小河的低语。
郎溪桥游了一会儿,靠在池边歇息,看着灯光,池水,寂静的楼群。不禁感叹,这有钱人家真会享受啊。忽然想起了妍妍,她在哪里呢!她怎么样了呢!
楼上打开了一扇窗子,梁静涵蓬松着头静静的看着池水里游动的男孩子。这孩子真是胆大,也不怕淹着了。她开始挺担心的,急匆匆想下楼去喊他上来。可是看见他灵活,自由的游动心安静了下来。她站在窗台看着,如同欣赏一场表演,一幅画。她微笑着,惬意,安稳。可是又看到他坐在池边好久了一动不动。
郎溪桥坐了很久,想着妍妍,想着心事。也许农村里的人一辈子都想象不到有钱人过的生活。以前村里的大地主也混不上这一种生活。老白姓面朝黄土,背朝天,整日的忙碌,一辈子也挣不到一个游泳池。妍妍那么美,心灵手巧的。努力的干活,恐怕一辈子也过不到这样的生活。还有父母乡亲都在为生活奔波劳碌,能得到什么呢!还有自己,连一个家都没有,一个心爱的女孩都抓不住,摸不着。一辈子这样过去,虚度年华。
他默默的想着这一切,心里无限的酸楚。眼睛里带着泪花,有一种不满的情绪和对失落同时侵袭了心灵。他猛地一下子扎进了水里,久久的憋着气不上来。
梁静涵惊呼一声,从楼上跑下来。她吓坏了,跑到水池边喊:“郎溪桥,桥!”
水”哗哗哗”响起来。郎溪桥从水里冒出来,就在梁静涵的眼前。梁静涵惊叫着:“没事吧你!”可是郎溪桥没有预料到从水里出来碰到她,他“啊!”的一声,又倒在了水里。梁静涵看得出来,他竟然是纯粹的裸泳。身上啥都没有,真像一条水里出没的鱼。
郎溪桥当然在一瞬间也看到了梁静涵,心里不仅仅是惊吓,更多的是羞涩。他游到池水中间,没好气的喊:“你吓死人啊!”说完想起她啥时候来的呢!看了多长时间了呢?真丢死人了。
梁静涵头也清晰了!看到郎溪桥手足无措的样子笑了起来:“我可啥都没看见,我眼睛近视看不清。你上来吧!”
郎溪桥把水撩了一下,冲她喊:“你不走,我怎么上去啊?”
梁静涵心里觉得好笑,又想逗他一会儿,故意走着,要去他跟前:“谁让你这么游泳的!这不是咱家里小河沟,谁也看不见。你抬头,都是窗户,不知道多少个人偷偷看你呢!”
郎溪桥吓坏了,他蹲在水里看着四周。除了院里的灯光别处都是黑洞洞。附近的别墅根本看不到这里。他长出来了一口气,
梁静涵坐在椅子上背朝着他,轻轻的说:“快上来吧!我不看你。”
郎溪桥悄悄上了岸,闪电般穿上了内衣。内裤。这才回头看看梁静涵。梁静涵忽然觉得也有点不好意思了,对他说:“今晚客房睡吧!先喝点水。早点休息吧!”她转身匆匆回屋了。
郎溪桥像一个受了惊吓的孩子,心好久了才静下来。他进屋在客厅喝了一杯茶,有点凉了。不过挺好的,如一股凉气冲到腹部。然后他上楼去客房休息,路过她的房间,心里一阵轻微的好奇。她睡着了吗?他随手轻轻敲了一下门。
门来了,梁静涵忍着笑叫他:“干嘛呀!进来坐会儿,不笑话你!”
郎溪桥本来想说句话就去睡了,可是听到她的话,心里一阵激烈运动,不服气的看着她:“笑话谁啊?我不怕。”他进到她屋里,有点后悔了。
梁静涵换了短袖,短裤的睡衣,露着半个胸脯和洁白的腿。身体丰满,充满了优雅的气质。别的不用描述,不适合郎溪桥仔细去看。郎溪桥也不敢细看,一眼就觉得晕眩。
他退后一步,摆摆手:“不坐了,晚安。”梁静涵哈哈大笑起来,笑的郎溪桥懵了,看看自己,摸摸头,还有点湿润。他捂着眼睛说:“笑啥呢!瘆人。”
梁静涵停住了笑声:“一个这么大的男孩子,这么羞涩,之后咋谈对象啊!”
郎溪桥扶着门回头说:“不谈对象,打光棍。走了!”他想走,却又停下来说:“咱们明天早点回去吧!要不误事呢?”
梁静涵点点头说:“知道了!坐会吧!聊聊天,我觉得你好像有心事。”
郎溪桥本来就不想这么早就睡,迟疑了一下说:“那你穿上衣服,要不,”他笑了:“我可是控制不住了别怪我。快穿上点,露那么多。”
梁静涵不说话,赶忙穿上一个外衣,坐在床上搬过来一个薄薄的被子捂住了身体,冲郎溪桥一笑:“行吗?还这么讲究,人家柳下惠坐怀不乱。”
郎溪桥忽然想笑了,看着她的模样:“我没有那么高的修行,你有就好了!对了,有啥聊的,半夜三更的。”
梁静涵觉得自己穿的也没什么,他竟然那么小心,不敢看。也许农村长大的孩子思想留着传统的美德,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吧!她就越觉得好奇,想了解这个二十多岁的男孩子到底都想啥呢。经历过什么呢!
她拍拍床头:“坐这里。什么半夜三更的,刚刚黑,才几点啊!”
郎溪桥看看她指定的位置,摇摇头说:“不能,就在椅子上坐挺好的,那么近成啥了?又不是两口子,对了!老师。你多大了呢!结婚了吗?”
梁静涵本来满脸都是笑容,被他一问,愣住了。不由得低下头,嘴角一撇:“不问这个行吗?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郎溪桥不敢再问,坐着离她一段距离,看着这个还算漂亮的女人,想起妍妍。妍妍比和她个子差不多,比她瘦弱多了,脸颊,肩头和腰都比她完美多了。
梁静涵抬头看着他,见他入神的想着什么,于是拍拍手:“喂!想啥呢!问你个事儿呗!”
“啥事啊?”郎溪桥自己倒了一杯茶喝着。梁静涵心里想了想,真切的说:“你在老家谈过恋爱吗?你以前都干啥呢,写字那么好。技术管理都学的挺快的!能给我说说吗?真的!我想听。”
郎溪桥被她一问,思绪一下子就飞得好远,想起妍妍的眼神,两个人亲吻,拥抱,压倒的麦田,分开的无奈。眼睛里带着迷离和湿润。他忧郁的说:“我也不想说,要不你先说说我问你的问题。”
梁静涵心头如浪花冲击,淡淡的忧伤开始涌上来,她苦笑着:“你说吧!我是老师,听话!好学生。你说了我考虑考虑行吗?”
郎溪桥几年了有无数的话没有对人说过,憋在心里,压抑着,倒腾着,撕扯着,无处释放。相由心生,他变得深沉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