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那原本站立在人群最后,对于这场战争仿佛抱着事不关己态度的哲巴里,竟突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吟唱起了一曲诡异的萨满神调。
他口中唱着的神调,不管是在几千年后那个属于我的时代,还是在此时此刻这个原始萨满的时代,我都从未在任何地方听到过。
而正与我意识相通着的库吉萨,他似乎也对哲巴里口中所唱的神调并不熟悉。
见此情形,我急忙在意念当中与库吉萨沟通道“哲巴里这样肯定是在搞鬼,咱就擒贼先擒王,先去把他拿下。”
可是没等我这话说完,库吉萨便随即控制着身体,将目光转向了另外一个方向。
“对…擒贼先擒王!”
我原本以为库吉萨说这话是同意了我的建议,不过在看清了他此时用目光所聚焦的身影之后,我却现我俩之间的沟通好像出现了问题。
因为此时此刻,库吉萨正在我的掌控中重新拿回了身体的控制权,转而将目光看向了不远处正在仓惶逃窜的洪都部落领磨罕。
“库吉萨,你冷静一点,磨罕不过是个酒囊饭袋,留着他待会再杀也不迟啊!”
我一边在意识里这样劝阻着库吉萨,一边想要尽力控制着库吉萨的身体,使其转向另一边正在忘情吟唱的哲巴里方向。
可是我所做的这些努力,在库吉萨对磨罕的滔天恨意面前显得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即便此时是我作为灵体捆着他的周身窍门,但他却仍在用极强的信念抗衡着我,想要自己亲自去找磨罕报仇。
在意识当中几番沟通无果之后,我也索性放弃了这样徒劳的努力,转而又问库吉萨“库吉萨,你真的想好你要做的事了吗?”
“嗯!”库吉萨的回答斩钉截铁,我猜此时的他丝毫没有领会到我这话的其中深意。
其实早在刚刚哲巴里开始吟唱的时候,我就已经通过身为白萨满的特殊能力,在冥冥之中的因果线里知晓了九通神教的真正起源。
如果这份因果没错的话,那么哲巴里就应该不会死于今天的这场正邪之战。
至于他日后是如何作为余孽创立了所谓的九通神教,又是如何使这种邪魔歪道存续千年的,这些已经不是现在我该去深入探查的问题了。
此时的库吉萨已经完全被仇恨与愤怒冲昏了头脑,他的眼里只有他认为的罪魁祸——磨罕。
这……又何尝不是必然生的一份因果呢。
事已至此,我心里也想通了,可能这就是我们这些所谓的白萨满在因果循环中无法更改的自身宿命吧。
想到这里,我索性也不再选择用意识强行更改库吉萨的行动,反而是在脑海中和他再次实现连接,准备帮助他完成这场复仇。
“库吉萨啊库吉萨,今天我帮了你,以后你可也一定要帮我啊。”
“你说什么?”库吉萨在意识当中向我传音,但奔向不远处磨罕的脚步却丝毫没有停歇。
“没事,以后你就懂了,现在先去报仇吧。”
说完这话,我便再次用尽全部力气捆住了库吉萨的窍,和其一起追上了正在逃命的磨罕。
反观那磨罕,见库吉萨追来倒是丝毫不慌,从他的眼神当中我看出,他好像并不认识已经成长为青年的库吉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