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茶室里,嫌弃地把茶叶倒进垃圾桶,干脆喝起白开水。
可这白开水在我嘴里也浑浊不堪,远不如玄机观后院的那口老井里打出的井水甘甜。
茶也不好喝,水也没味道,我兴趣缺缺地翘起二郎腿,观察起茶室的布置。
茶室布置十分传统,墙上挂着一些字画,我虽然不算精通,但也能看出几分门道,这些字画不是古董,多半是萧家某个德高望重的长辈自娱自乐写的,而这个长辈多半是箫可韵的爷爷。
我注意到挂在茶室最中间的一幅字,上面洋洋洒洒只写了两个大字——玄机!
“这字……怎么那么像我师父写的?”我心里疑惑,自言自语。
师父平日无事,也喜欢写写字画画山水,不过每次写完,又让我和傻小胖拿去厨房当引火给烧了。不过师父的字迹,我却非常熟悉,我可以肯定,眼前的字就是师父写的。
难道萧家和我师父认识?又或者只是巧合,箫可韵的爷爷买到了我师父的字?
带着这样的疑问,我坐在茶室里休息。昨晚折腾到半夜,白天又一直在忙活,此时一股困意袭来。
我打了个哈欠,直接坐在椅子上小憩。
不知过了多久,耳天通让我感受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来的人不少,而且脚步凌乱,显然来者十分焦急。httΡδ:m。δhμkuaΙ。net
在他们踏入茶室的同时,我也睁开了眼睛。
来的人是箫可韵和萧可锦,她们身后还跟着一个中年男子,应该是萧家的长辈。
她们会来找我,其实在我的意料之内,而此时几人脸上的凝重表情,让我更加肯定一点——洋葱小道士没能解决萧家的问题,反而弄巧成拙了。
“爸,他就是我说的陈安!”
箫可韵走进茶室以后,对身旁一位穿着西装,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说道。
“这么年轻?”箫可韵的父亲感到十分意外。
我没有放下翘着的二郎腿,因为我从他们的眼神就能看得出来,接下来他们有求于我。师父说过,高人要有高人的姿态,事事都为别人考虑,那不叫好人,那叫舔狗。
箫可韵着急忙慌地来到我面前,蹙着眉说道:“陈安,果真像你说的那样……”
“细说来听听。”我淡然地回答。
“我们大哥回来以后,说爷爷是被恶鬼缠身了,所以准备开坛做法,替爷爷驱鬼。结果法坛才刚摆开,爷爷突然浑身抽搐地倒地,三叔着急去掐爷爷的人中,结果这一掐爷爷非但没有醒来,反而口吐白沫晕过去了!”
箫可韵说到这里,我注意到萧可锦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毕竟萧可韵口中的三叔,就是她萧可锦的父亲,也就是说萧家老爷子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样,萧可锦的父亲是有一定责任的。
我问道:“那你爷爷现在情况如何?”
“当时大家都慌得不行,问大哥,大哥一时也说不出该怎么办,我突然想起你说用筷子夹食指的事,就尝试了一下,果然起作用了,爷爷立马醒了过来,也不抽搐了,只是精神还有些恍惚。”箫可韵答道。
如果不是我给箫可韵的叮嘱,恐怕刚才就算出了事儿,他们也不会第一时间想到我吧。所以哪怕要做高人,也不能完全不显山不漏水,而是要在适当的时候稍微露一手,让别人知道你很牛逼,但却不知道有多牛逼,这样反而会更加敬重。
箫可韵的父亲来到茶桌前,也不在意我把脚翘到茶桌上,他对我抱了抱拳,道:
“陈先生,你是高人,之前没能招待好你,是我们怠慢了,希望你能够不计前嫌,赶紧过去看看老爷子。”
箫可韵的父亲名叫萧承祥,说话比较温声细语,社会气息不重,看样子更像是个读书人,而不是商人。
我扬了扬下巴,没有挪动屁股的意思,脸上带着一丝不悦地说道:
“我远道而来,又等了半天,照理说萧家应该要拿点好茶招待吧,可我刚才喝的,着实无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