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丝异样的由来,就是她身边的西窗。
西窗一边扶着她肩头,一边瞪圆了眼睛打量她的脸“你的脸怎么这样白是不是仍觉着不舒服呢还是说过度惊吓你不用怕了,现在主子在这里,没人敢伤你对了,要说你胆子这样小,怎么竟然就敢去跟那种穷凶极恶的人周旋呢”
阑珊才醒,还未完全恢复,给西窗一句句问的耳旁嗡嗡作响“我”她犹豫不决地看着西窗,想从他的脸上看出她担心的那个答案。
此刻她额头上还缠着纱布,脸上白的毫无血色,两只眼睛因此更加的恍若点漆,透着一股子极为脆弱之感。
西窗之前因为绯闻的缘故对她多有微词,但自从分别后,时而想起,心里还是挺记挂的,而这次的事情生,却让西窗对阑珊更加的另眼相看,之前的那点芥蒂早又飞得无影无踪了
西窗啧啧了两声,看着阑珊憔悴病弱的模样儿,一时之间爱心大“看你这可怜劲儿,真叫我难以相信你居然当着那个什么严老大的面儿护住了龚家小姐”
阑珊实在分不清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份,听到这里才又一震“对了,龚小姐,她、她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自然是好好的我们主子已经命人将她好生护着送回京城跟龚少保团聚去了”
“是、是吗这就好了。”阑珊忍不住挠了挠鬓,她记得她没有告诉那个人龚如梅藏身的地方啊,那他是怎么知道的
西窗看着她呆呆的样子,真是替她心疼的不得了,便伸出手指在她额头上轻轻地一点“你以后别那么呆头鹅似的了这话我西窗只对你一个人说,虽然说救人是好事,但是那些贼人什么事儿做不出来这次得亏我们主子去的及时,不然的话你的小命就没了知不知道以后还得劳烦我给你烧纸”
阑珊哭笑不得,可从西窗这话里却嗅出了一点信号那及时到场救了自己的的确是赵世禛无疑了,可是看西窗的表现以及话中透出的意思,他还不知道自己是女儿身,难道是赵世禛没现不,不可能,荣王殿下不是瞎子,更不是傻子,那么是他没有把这真相告诉西窗
“那个、我的衣裳”阑珊想问问是谁替自己穿的衣裳,因为很怕这个问题,声音也小若蚊呐。
西窗还没听清她说什么,门口便有人轻轻咳嗽了声。
那秀挺如玉树巍峨如春山的身影立在门边上。
西窗忙跳下地,毕恭毕敬地在床边站住了行礼“主子”
猝不及防,阑珊跟赵世禛的四目相对,对上那双依旧沉静无波的凤眸,她突然心虚地避开他的目光。
倘若赵世禛现了他会是怎么想会怎么处置自己
她还有阿沅跟言哥儿啊,该怎么善后才好
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赵世禛跟她的目光轻轻一对,不疾不徐地进了门。
西窗打量这个架势,非常体贴地退了出去。
赵世禛走到床边,微微俯身靠近。
阑珊下意识地倾身往后避开,眼中的惊惶一涌而出。
赵世禛同她的目光略略一对,便又看向她额头上的伤“还疼吗”
阑珊咽了口气,本能地回答“不、不疼。”此刻她才反应过来,忙要翻身下地参见王爷。
“别动。”赵世禛抬手在她肩头轻轻一摁。
这动作却唤醒她才经历的那场噩梦,阑珊一颤,刚要去将他的手拂落却又反应过来,但她的手已经搭在了赵世禛的手背上,肌肤相接,指尖温润如玉,感觉怪异极了,吓得她忙又缩手。
赵世禛扬眉,将袍子一撩在床边坐了,轻描淡写的“这会儿知道怕了先前不是很胆大包天的吗你居然能在严剖的眼皮子底下弄鬼,你可知道对那个人来说,被你如此玩弄于股掌之上,是他这辈子第一次栽的大跟头”
阑珊想伸手把自己狂跳的心按回去,这声音太大太吵了,让她几乎有些听不清赵世禛说什么。
“我、我是情急之下,没有办法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