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沉第一次覺得自己如此可笑。
就像一個滑稽的笑話。
恭沉唇角輕扯,眼底卻沒有絲毫的笑意。
恭沉聲音發冷,帶著一絲咬牙切齒的意味:「蒲遙知,你到底還記得什麼?」
「我的名字你忘了。」
「我的臉你也忘了。」
「別告訴我,六年前發生過的事情,你全都忘了。」
蒲遙知的確已經忘得差不多了。
但是,這會在終於認出恭沉的身份來之後,他便不由回想起了一些。
「啊,」蒲遙知挑眉,淡淡地回,「還記得一些。」
依舊是無比輕描淡寫的口吻。
輕飄飄的,滿不在乎。
六年前,他所遭受到的高中的那三年霸凌,來自學校所有人的欺辱,那無盡天日,就好像是末日一般的三年黑暗時光,就這樣被幾個字輕飄飄的帶過。
恭沉聲音一滯,表情錯愕。
甚至是有些難以置信。
他看不懂蒲遙知。
此刻。
蒲遙知坐在他的面前,卻仿佛像是摸不見的霧,讓他覺得遙遠極了。
恭沉忍不住問:「蒲遙知,對你而言,六年前的那些,到底算什麼。」
恭沉難以理解對方臉上的滿不在乎。
恭沉黑著臉,臉色愈發難看。
但蒲遙知卻反倒露出了一個笑容。
這是恭沉第一次看到他笑。
只見蒲遙知扯了扯嘴角,淡笑一聲,隨即雲淡風輕地說道:
「哦,是一個不錯的教訓。」
蒲遙知臉上出乎意料的笑容讓恭沉怔愣。
他一時間忘了反應。
蒲遙知風淡雲清的說罷,接著平靜繼道:「我不知道,也不理解恭總為什麼還對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耿耿於懷,不過,這些都已經過去了,既然已經過去了,恭總……那就沒必要再拎出來再三回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