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沈洛弗低低低应了一声,垂下眼帘,那个荒谬半解的故事,剩下的一半,只有等她亲自去寻了。
气氛回到了方才的静默,上官晋洪没察觉到沈洛弗的变化,只以为是沈洛弗想到沈叶娴的去世心下悲戚,正欲安慰,被门外突然传来的报讯声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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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将军,我营突然遭袭,西南营中多处起火。”
“弗儿,你好生歇着,我去处理一些事情。”
上官晋洪警觉起身,留下话后出门查看,沈洛弗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相比于丈夫和父亲,他应该是一个尽职尽责的将帅。
西南方向火光冲天,烟雾中传来刀尖交锋的声音。
“那是,粮草的方向!”帐子外面,许清凌看向火光的地方反应过来。
“许姑娘,弗儿就有劳了。”上官晋洪从里面出来,拜托许清凌照顾沈洛弗后劲直离开,去往中心的营帐。
从营帐里进出的每一个人都神色凝重,接了命令后又迅离去。
战役之中,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在最近的战役中,南苏与北齐的战役都是处于上风,北齐败局已定,长久的战事已经给两国带来惨重的损失,最近的休战不过是双方在各自考虑议和之事,在这个时候动袭击,烧毁粮草,在某种程度上有些反败为胜的意义。
冬至将近,齐郢山一带会下大雪,冰雪时节作战对断了粮草的一方显然不利。
一炷香后,楚铭出现在帐外请许清凌和沈洛弗二人去往苏辰坐镇的营帐,等待最后的结果。
进了帐子,里面却只有苏辰一人,外面是来来往往纷乱嘈杂的脚步声。
“沈姑娘来了!这边坐,很快就结束了。”对面传来了他的声音,似安抚,也似等待。
苏辰披着大氅坐在桌案前,额前垂着几缕碎,面色泛白,面前摆放着文书要件,一边问候着沈洛弗,一边自然地合上了文书。
刚一坐下就听见帐子外传来了整顿的兵甲撞击声,疑惑间传来苏辰咳嗽声,一下就引去了许清凌全部的注意。
“殿下可是又犯病了?”苏辰身上披着大氅,手里捧着手炉,帐子里又同时生了好几个火炉。
许清凌上前替苏辰诊脉,苏辰也自然地伸出手。
“同往年一样,每到这个时候,都会时不时地作,只是今年好像更为严重了。”苏辰说得云淡风轻,似乎这病不是他的,“本宫是不是没多少时日了?”
苏辰说出这样的话,许清凌心中不由一紧,急忙安抚着苏辰,“殿下!只要有清凌一日,便不会让殿下有事!”
却也在不经意间将自己的心意尽数暴露在了他的眼里,以及在场所有人的眼中。
苏辰细细望了她一眼后微微一笑,带着客气的语气道谢,打破了方才有些低落的氛围,“有劳清凌姑娘费心了。”
许清凌自觉心思裸露在众人眼前,顿感羞涩,就连耳根也觉着烫烫的,当即只能将注意力灌注在施针之上,在苏辰的关键穴位上扎上银针,缓解病痛。
“殿下这下,可有好些?”
苏辰用手按了按额头的太阳穴,闭目点了点头。
许清凌收了针,“冬日已至,天色骤寒,一时牵扯了病根,需得早日回到连安,安心静养。现下只能保持着帐中的温度以免加重病情,楚铭,你再去备几个炉子来。”
许清凌收了针,解释着苏辰的病况,又嘱咐楚铭去备火炉。
“生死无常,自有天命。”苏辰收回了自己的手,整理整理了衣袖,也注意到了沈洛弗关注的目光,笑道,“这句话沈姑娘与本王应该能感同身受。”
许清凌的双眸微微一暗,尽力装作一副无事的模样。
沈洛弗注意到许清凌转变的情绪,她是苏辰的门客,自己的病情定然也不会瞒他,所以此刻才会以同病相怜的语气来转移话题。
她初到此处,还未完全适应这个世界的社交之道,虽然与她认知中的封建时代相似,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尽量少说少做,只当以沉默的方式表示认同,不予理会。
沈洛弗的回避倒让苏辰顿然尴尬,像是个客气搭讪的轻狂人,不免微微勾了勾唇,转了转手里的暖手炉,换个舒服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