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是如此,那就聊聊娘娘害怕的把柄,娘娘当年作为林家的私生遗腹子是如何入了林家的族谱?郑大统领要置我于死地,是知晓娘娘的身份还是不知晓?若是不知晓,要如何说服诸位王爷和百官放过攻讦七皇子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若是知晓,郑家包容罪臣之女,还将其送入皇宫成为皇上的宠妃,是否是包藏祸心?而与郑家毫无血缘关系的贵妃娘娘与密切来往的郑大统领又该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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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口!”震惊不已的容贵妃骤然打断了上官弗的话,像是戳中了她最忌惮的东西,咬牙切齿地问道,“你到底知道多少?”
“那就要问问娘娘,上官忻若呢?”上官弗也毫不退步地问道,竟在气势压过了对方。
容贵妃终于正视了面前的这个女子,眼神示意了宫人将昏迷的上官忻若带了出来。
昏迷的上官忻若四肢瘫软,昏迷不醒,拖扶的宫人掰着她的头,让上官弗确认了正脸。
看清面容的上官弗正要上前,却见容贵妃拔下来头上的簪子正对着上官忻若的脖子,用威胁的眼神看向她,吓得她当即停下了上前的脚步。
“你说,如果你们都死在了晚宴之前,这桩密事还能否威胁到本宫?”
“护国公府两位千金都丧命于华榕宫中,娘娘真有这样的胆魄?”
“这里都是本宫的人?谁会知道?”容贵妃双手一摊,示意一切尽在她的掌控之中。
“娘娘别忘了,引我来此的那张纸条还在锦枬宫中,晚宴之前我若没有回去,写着华榕宫三个字的纸条便会被送到皇后娘娘的手上。”二人一来一回,不甘示弱。
“华榕宫这三个字谁都可以写,如何能证明是出自本宫之手。”容贵妃的气势渐渐恢复,也找到了破局之法,居高临下地看着上官弗,手中的自述书也放进了宫人端来的火盆之中,瞬间烧了干净。
“本宫与你无仇无怨,但皇后却因为你失去了自己的弟弟,如今怀恨在心杀了你,合情合理,又将此嫁祸七皇子生母,一举两得。只要本宫一口咬定是皇后栽赃陷害,你觉得皇上会信谁呢?”
上方的容贵妃突然笑了起来,像是极为满意自己设想的结果。
“娘娘果然好心计。”
上官弗的退路被一点一点否定,对面之人能隐瞒自己的身份在郑家和皇宫之中走到今日,果然也不会是简单之人,一时的停顿让容贵妃找回了主场,认定她再无后手,当即将手中的叉刺向上官忻若。
“慢着。”上官弗惊呼。
与此同时,一道石子从空中射出打在了容贵妃的手上,叉瞬间掉落在了地上,一道黑影闪现而至,又闪现而出,瞬间就将上官忻若带到了上官弗的身边。
一名修罗暗卫及时出现,一手扶着昏迷的上官忻若,挡在了上官弗的面前。
上官弗的神情从容未变,像是早就知道他的存在,只是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院外就瞬间进入了一队禁军,将三人围得水泄不通。
一队弓箭手列队蹲下,手持弩箭对准了黑衣修罗和上官弗。
郑长林也从弓箭手身后走出,不屑地嘲讽着,“修罗门就派了你一个人来吗?”
局势被控制住,容贵妃也捂着手坐回了她的美人靠上,将局面交给了郑长林,从屋里出来的宫人赶紧拿出药膏替容贵妃擦拭着。
“早就听闻修罗门的暗卫个个身手不凡,今天就让我看看,你能不能将她们安然地带出华榕宫?”郑长林走到了容贵妃身边,语气里尽是不屑。
周围的禁军蓄势待,只待郑长林一声令下。
挡在上官弗面前的修罗暗卫从容不迫,瞬间散出凌冽的气势,势要破围而出,右手刚运转出真气,上官弗的手便搭在了他的手臂上,拦下了他的动作。
修罗暗卫虽然意外,但仍然听从地收敛了真气。
只见上官弗从他身后出来,并无惧意地面向郑长林和容贵妃,对面的二人不明白她此举源于何处的勇气,只当她是找死的挑衅。
“方才的话,还没有聊完,娘娘和郑大统领是不是太心急了?”在经历了这一系列局势变化之后的上官弗,依然一副沉着的模样,一向没什么极大情绪变化的她,在此刻如出一辙的从容不迫。
二人见她毫无惧意,不由得心里生出些忌惮,莫不是她还留有余地。
“那你倒是说说,你们还有什么法子能走出这里?”容贵妃突然有些好奇她的底气。
“凡走过,必留下痕迹,今日我敢孤身前来,也自有办法让人知晓。”上官弗伸出起右手,将一串残缺不全的璎珞坠子亮于众人眼前,渐渐西落的残阳,晕染了整个天色,红色的暮光之下,被扯开的石榴珠坠零零散散的只剩下十数颗,异样的引人注目。
上官弗面向宫中的众人,从容道,“不知道在晚宴之前,娘娘的宫人能不能数清这串坠子上到底有几颗珠翠?”
活落,视线之中的上官弗顺着橙黄色的霞光一把扯下仅剩的珠翠,将其尽数抛向了院子的上空,完美的抛物线之后,一颗颗落在石板砖上的珠子反复地弹跳着,响起清脆的碰撞声。
最近的一颗滚落在了容贵妃与郑长林的脚下,最远的一颗,落在华榕宫的每一个角落,晚霞的余光此刻洒在她玉白的脸上,染着红色的霞光,分外动人。
容贵妃和郑长林震惊地看着上官弗撒珠的动作,没想到这丫头能算到这一步,咬牙切齿地挤出笑容,“是本宫和哥哥小瞧了你。”
“聊了这么久,娘娘也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人,我们就带走了。”
上官弗潇洒地转过身,带着修罗暗卫和上官忻若往外走去,路过的禁军在郑长林的示意之下,只能纷纷为其让开道路。
容贵妃坐直的身子瞬间软了下来,好在郑长林及时扶住了她,纵使心中又恨,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离去……
好在那封自述书已毁,只要他们不松口,便没人能动皇子的生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