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璃思绪则比较复杂,这支部曲,曾经胜过她悉心训练的亲卫,不过他一直将那场胜利归结为诸葛巡的偏厢车。
冯忠的骑兵有些混乱地闯入五十步范围,一路被射,折损了三四百人,近乎小半。
前排部曲射出最后一箭后,顿时丢下弓,蹲在地上,捡起地上的长枪,枪尖上翘,枪尾杵入土中。
如此距离,射箭几乎必中,跑在最前的数十骑兵纷纷中箭坠马。
孙贵将弓一丢,抽出环刀一举,“连弩预备!”
紧接着第二排弓手也以枪换弓,不过他们不是蹲着的,而是扎腰举枪,他们之间的缝隙中,便是一架架向外的诸葛连弩。
面对随时到来的冲锋,部曲们展现出尤为冷静的变阵,诸葛巡虽看不出什么门道,但这些应该是三弟诸葛亮教授的。
刘璃心脏砰砰直跳,诸葛氏部曲们展现出的有条不紊的变阵,已经很难用简单的训练有素来形容。
弓阵对上骑阵,临时变阵,不仅需要烂熟的技巧,更需要勇气。
以及不容置否的信心,对自己,对同袍。
而战阵中接下来生的事,则令刘璃怔在了原地。
诸葛氏部曲后阵突然爆射出一阵箭矢,比之前的弓矢更加密集且连绵,近距离之下,蒯军骑兵几乎是肉眼可见的成片倾倒。
“……”
刘璃秀拳紧拽,连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蒯军骑兵的冲势戛然而止,场中遍布无主战马,原本前排蓄势以待的枪兵,突然主动出击,见到还在挣扎的,果决出枪,了绝,然后继续推进。
次排的枪兵换回弓箭,也开始迎上去。
蒯军骑兵余下百余骑,哪里还敢冲,皆骇然地调转马头。
然后不等他们跑开,后方索命的箭矢又来了。
最后逃走的,不过寥寥数十骑。
诸葛巡不自觉地点点头,颇为赞赏。
“诸葛部曲,还不赖吧。”诸葛巡话里带着一丢丢自豪。
这是自己精挑细选的部曲,是自己不计成本供养的部曲,也是经过三弟强训过的部曲。
刘璃侧目看了眼诸葛巡,这一瞬,她突然理解父亲当初为何要叫停她与诸葛巡的约战了。
这不是白给么。
毕竟那个时候,她可还没有给亲卫打造出全套的铁甲。
她不由想到,如今自己亲卫铁甲俱全,寻常弓箭难侵,若与诸葛氏部曲公平对战,会是什么结果呢?
她不得而知,因为诸葛氏部曲仅仅是用弓箭,就覆灭了数倍于己的敌军骑兵。
诸葛巡还管这完胜的战斗叫“还不赖”,刘璃注视诸葛巡,心思浮动,过去,确实是自己小视他了。
心头一叹,他似乎真的不需要自己的保护。
高地上。
冯忠难以置信地看着狼藉战场,兵士的尸体几乎铺了一路,八百骑,竟然连对面的毛都没碰到一根,仅余几十骑狼狈逃回。
什么弓有这么大的威力?
什么射手能有这么准的射术?
冯忠百思不得其解,他哪能想象,诸葛巡为了他们付出了多少资材,他们训练又吃了多少苦。
现在除了恼火,冯忠又懵又乱,再看一眼彭连那,不由错愕。
怎么变成文聘追着蒯军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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