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床约有三米远的烛台上,点着一对约三指粗的金色蜡烛。
烛油已经燃烧过半,烛光却仍然明亮。
借着烛光,阮卿能清晰地看见四周的摆设。
不远处的侧堂陛上放着一台淡烟袅袅的掐丝珐琅象耳三足盖炉,金丝楠木的屏风,淡蓝色的长毛地毯。。。。。。
整个寝殿无论是装饰还是器具家什无一不奢华大气,美奂绝伦又古色古香。
床边倚着两个相貌秀丽,着宫女打扮的少女,瞧上去约莫十六七岁的年纪。
她们分一左一右跪坐,小心翼翼靠在墙上的,脑袋一点一点的,正在打瞌睡。
阮卿不动声色打量完这一切,忽然将手伸到嘴边用力咬了一口。
“嘶……”
清晰的疼痛让她轻嘶了一声。
同时也确认了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不是梦。
她确实运气爆棚,在过劳猝死后,赶上了穿越大军,并成了一国太后。
能安排在太后身边守夜的人无疑都是十分警觉的。
阮卿用嘴巴咬手的动作虽然十分轻缓,但没忍住疼痛而泄露的轻嘶声依然惊动了床边打瞌睡的宫女。
她们俩一睁眼就现太后已经醒了,想起自己居然在守夜的时候打瞌睡,吓得一个激灵,急忙俯身于地叩请罪:
“太后恕罪,奴婢等竟在守夜的时候睡着了,奴婢该死……”
这两个宫女,一个叫夏荔,一个叫秋橙。
“起来吧,夜半三更的打个瞌睡算得了什么事。”
阮卿看着眼前磕头如捣蒜、害怕得身体都在微微颤抖的宫女,再根据脑海中的信息,回想原主近几个月的所作所为,心情一时十分复杂。
对于一个因过劳猝死的社畜而言,她实在不觉得宫女们在守夜的时候打个瞌睡算得了什么事。
“太后。”秋橙愕然抬,看着太后脸上和煦的神色不由惊喜交集。
太后以前对他们这些伺候的人很温和,直到晋为太后,入主慈宁宫,性子才变得喜怒不定。
难道太后要恢复正常了?
“前些日子是哀家想左了,钻进了死胡同,以后不会再动不动就责罚你们。”
阮清显然知道她在脑补什么,又开口补了一句。
“太后,您刚醒,身子可有什么不适?
陛下很担心您,离开前再三叮嘱,一旦生任何变故,立即通知他。”秋橙愣了片刻,又道。
“陛下有心了,我没什么事,扶我起来,我想去一趟官房。”阮卿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