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脸上此刻还有没有完全擦去的口脂,多半是刚被人从脂粉堆里挖出来的。
这两人入京尚不足四月,就变成这般模样,由此可见,他们平日有多放纵。
“他们俩是刚从花楼出来的?”阮卿盯着他们看了两眼,问了冯喜一句。
“是。”冯喜垂眸答道。
“来人,把阮兆祥和阮泽敏拖下去,先打二十个板子,再打盆冷水,让他们把脸给哀家洗干净。”阮卿冷冷地道。
“不,姐姐,姑姑……”阮兆祥和阮泽敏先是一愣,紧接着大声喊起来。
“堵住嘴巴,拖下去,就在殿门外行刑。”阮卿喝道。
她话音一落,立即有数名太监和侍卫进来,堵住他们的嘴,将两人拖了下去。
没一会儿,噼里啪啦打板子的声音,以及明显被东西堵住了,嘴里只能出呜呜呜的声音就传进了殿内。
承恩侯被吓呆了,他满脸惊悚地看着阮卿,仿若不认识她一般。
三日前入宫,妹妹突然飙,将他给轰了出去,说好让月娘入宫为后的事也不肯作数了。
今天突然让内侍喧他们入宫,结果一进来,也不问青红皂白,就让人把儿子和庶弟拖出去打板子。
妹妹这是鬼上身了还是怎么回事?
阮霖只飞快地抬目看了阮卿一眼,就默默垂下了视线。
他对阮卿的处理没有任何不满,反而觉得大快人心。
一家人入京明明才几个月,可偌大的侯府已经变得乌烟瘴气,之前姑姑对府里的人着实太过纵容。
冯喜眼观鼻,鼻观心地看着自己的脚尖了。
梁凡则是有些惊愕地看着阮卿,太后这是知道阮家叔侄在花楼为一个妓子争风吃醋的事了?
紧接着又想起一个时辰前太后问自己的那句话,心头一跳,脸色有些苦。
真不是奴婢故意隐瞒啊太后,我是怕说了,您气坏身子。
“霖儿,你的书读得怎么样?”阮卿没有管梁凡,她盯着阮霖看了两眼,问。
“回姑母,姑母帮侄儿找的那个先生很有才学,侄儿进步尚可。”阮霖抬起头,不卑不亢地开口道。
“那霖儿对姑母责罚你的兄长和叔叔有何感想?”阮卿又问。
“他们该罚,我们阮家一门的荣耀全来自姑母,可惜他们却丝毫不懂感念姑母之恩,反而倚仗姑母的势,在外面胡作非为,姑母早就该打他们板子了。”
一旁的承恩侯听着额际青筋乱跳,忍不住抬目怒瞪儿子。
这兔崽子……
“你瞪他干什么?他哪一点说的不对。”阮卿见状顿时不乐意了。
原主的记忆中,关于阮霖的信息不多,只说是个自尊心比较强、沉默寡言的孩子。
也是阮家如今唯一一个在读书的孩子。
原主一开始对其抱以厚望,娘家人入京之后,没有直接让他入国子监,而是希望他凭自己的本事考进去。
阮霖对这个安排没表现出什么意见,默默地去参加了考试,没过。
原主对此有些失望,倒也没说什么,只给他安排了个才学出众的先生。
让他先跟着先生苦读一年再考。
关于阮霖的记忆到这里戛然而止。
现在近距离接触,阮卿现阮霖比原主记忆中更有意思一些。
是个拎的清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