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洛一案掀起的波澜让京城无数人惶恐不安。
驸马蒋迟在刑部大堂的时候几次想开口说话,结果在看了太后和诸位朝臣们的脸色后,不知出于什么心理,苦苦忍了下来。
堂审一结束,他就阴沉着一张脸,脚步匆匆地赶回了大长公主府。
“公主,父亲,他被打进大牢了。”一进门,就对正懒懒的倚在榻上看书的荣华开口道。
荣华眉头一皱,将视线从书中拉了起来,抬目看向驸马:“因为什么?”
她是护国大长公主,今天的听审会,可以去也可以不去。
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最终选择没去。
“罪名是擅闯刑部大牢,意图杀人灭口,但我知道这都是污蔑,是阮太后看咱们不顺眼,故意利用王洛编造出来的莫须有罪名。”蒋迟一脸的义愤填膺。
荣华尚未来得及说话,一道声音先一步从外面响了起来:“父亲,依女儿之见,是不是污蔑,还是等证据说话比较妥当。”
随着这道声音,昭平从外面走了进来。
“昭平,那是你的亲祖父,怎么,你做了个什么劳子的协会女官,就准备帮着太后来对付自己的家人吗?”
蒋驸马一听,脸色更加阴沉,看女儿的目光布满了不悦。
这个女儿以前倒是乖巧,自从及笄之后却像变了个人似的。
先是不顾劝阻,非得跑去竞争那个女联协会的席女官。
接着是她兄长的案子,若非她在一旁挑唆,公主断不会对自己的儿子那般无情。
仅因为一个戏楼侍女的死,就将唯一的儿子配到几千里外、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去做县令。
成为女协女官后,更是打着教人守规矩的旗号,教唆那些居于内宅的妇人对抗夫君,得罪了无数士子勋贵。
这一阵子他走到外面,时不时就会被某些同僚阴阳怪气的挤兑两句,说他生了个好女儿。
越想蒋驸马看女儿的目光越是厌恶不喜,这个女儿简直就是来讨债的。
“父亲怎么能这么说话?女儿不过是站在客观的立场说了句公道话,和女儿是不是女协女官有什么关系?
祖父若是无辜,等案子查清了,他自然就出来了。
若不无辜,探花出身的父亲您,当知国法大于人伦。
您这个时候来让母亲出面,可知会为母亲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母亲是护国大长公主,若只因权势大,就于众目睽睽之下罔顾国法,对抗皇帝太后,世人会怎么看她?
再说了,太后和皇帝如今可不是什么手无寸权的傀儡,母亲公然和他们斗也不一定斗得赢,如果输了,父亲可承担得起那个后果?
还是说父亲……”
“昭平。”眼见女儿越说越不像话,荣华不得不开口制止。
再让女儿说下去,她和驸马这段婚姻只怕要走到尽头了。
昭平撇了撇嘴,打住了话头。
蒋迟被女儿气得头顶冒烟,瞪着昭平的目光几乎要冒出火来,呼吸都不由自主地变得急促了几分。
这个无君无父的孽障,若不是顾忌公主,他早一个巴掌抽了过去。
“驸马请回吧,这件事只能等陛下公断,本宫不会出面,也没法出面。”荣华瞧着驸马怒冲冠的模样,缓缓开口道。
“公主,蒋家和您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蒋迟豁然转,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荣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