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闱的时候,生了一件让学子们哗然的事。
即在殿试之后,有学子在帝前鸣冤。
状告江南学政贾思敏擅用权职,与人勾结,迫害本届真正的解元周启,从而让当地望族于家的于湘子顶替了周启的解元之名。
这事如果是真的,贾思敏简直是胆大妄为,罪不容恕。
恩科乃为国举才的大事,一地学政若为私利,连一府解元都敢随便更换,世上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干的。
于湘子是本次恩科二甲的第九名,成绩不算出众,却也绝不算太差。
他自然不能接受这个指控,与状告他的学子差点当殿打起来。
两人当殿吵得不可开交,单听他们的辩论,两人都有一定的道理,却谁也拿不出详实证据,无法辨别真伪。
不得已,主考官林浩明站了出来制止:“都别吵了,此事系关重大,但是你们俩都拿不出有力的证据,只能等钦差下去查。
简若之,你以下告上,若最后查出来是诬告,不仅需革除你身上的一切功名,还要判流放三千里,你可知晓?”
“回大人,学生知晓,学生愿意赌上个人的前程功名来揭露贾学政的龌龊嘴脸。”简若之梗着脖子回答。
“既然如此,你们俩暂时不授职,不可离开京城,一切等真相查明之后再议。”
这件事暂时就这么定了下来,不过具体派谁去查,皇帝暂时还没想好。
阮卿听说此事之后,立即向皇帝毛遂自荐,说由自己去江南查。
她近期本来就打算去江南。
女协和花颜阁在京城已经站稳脚跟,到了该考虑开分店的时候。
而最合适的地点,莫过于文风浓郁,又富庶的江面。
此时正值阳春三月,出行再合适不过。
番薯种植和用土方制作氮磷钾的法子,她都详细写了出来,交给了崔至清。
让民间寻找山林中堆积的鸟粪养田的事也一并交代了。
至于其他的就用不着她操心了,崔至清是个能吏,专业的事让专业的人干。
暂时需要做的事,都交待下去了,前往江南,可谓是万事俱备,就差一股东风。
毕竟一国太后想要离京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没想到刚瞌睡,枕头就送上门来了。
“母后,您身为一国太后,身份何等贵重,岂能随便出京。”皇帝听后几乎是想也不想的就拒绝了。
母后有本事不假,可她自十二岁入了宫廷之后,就没有离开过京城一步,毫无在外生存的经验。
加上最近几个月为了帮他,得罪了很多人,一旦离开京城,危险简直难以估量。
他可没有忘记生在元宵节的刺杀,虽然那场刺杀没有翻起什么浪花。
要查贾思敏,怎么着也用不着母后出马。
“为何不行?反正朝廷是要派钦差,派谁不是派,哀家悄然微服出京,还不容易引起人的注意。
毕竟没人会想到一国太后会微服江南。”阮卿眉毛一扬。
“那不一样,母后,千金之子坐不垂堂,钦差查案,风险极高,贾思敏真的换了解元,牵扯进去的人肯定不止他一个。
您身为一国太后,岂能冒这个险。”皇帝打死不同意。
“什么叫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像咱们这等身份的人,若一味的只高高坐在皇城的宫阙里,根本不知道外面的实际情况的,能治理好国家吗?
无论是哪朝哪代的皇帝,想治理好国家,就必须走进民间,实解真实的民情,了解地方官员。
不然历朝历代,为何都有皇帝微服出行的事生?
哀家代钦差去江南,除了查案,还可以顺便探探民情。
你若有皇子监国,这件事由你这个皇帝来做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