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香引在浴室冲热水澡。
鹤冲在靠窗那张一米二宽的小床上坐着。
这床又窄又低,但是很软,他盯了一会儿有些燥热的扯了扯领口。
转移注意力去观察沈香引的房间。
这是他第二次上来,上一次被绑在中间的房柱上。
简陋、清贫,在寒冬里甚至没有可以取暖的东西。
不过昏暗的灯泡把房间染上暖色,挺温馨。
刚才沈香引从门里出来,体温低得吓人,他在走廊里捂了十几分钟都没焐热。
活人怎么会有那么低的体温?
沈香引在里面生了什么?
何小芳到底怎么回事?
他脑袋里很乱,越和沈香引接近,越被她牵着走,现在情绪都会被她影响到。
自己要找的线索却不见一点蛛丝马迹。
浴室门开的时候,他没抬眼。
沈香引自顾自爬上床,他视线里瞥到一截精致的脚裸。
他站起来背着身:“等你休息好了再打给我。”
“不用。”沈香引声音细微,“你说何小芳是失败的试验品,确实,但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这么说的时候,冰凉的手从被子里探出来握住了鹤冲的手腕,又往袖口里边探。
鹤冲像被电了似的撤开。
沈香引没力气逗他,太冷了,冷得大脑迟缓,身体和灵魂都被冻结。
她只露出半个脑袋在被子外面,“你坐下,我不动你了,你站得远我大声说话费力气。”
鹤冲顿了顿,向后撤了一步坐下。
沈香引吸吸鼻子,觉得自己特像乞丐。
就连鹤冲这片飘零大海中的浮叶都不肯给她一点温暖……
沈香引别过去脸,缓缓说:“九梳密蛊中,有一邪门法术,可生魂夺舍,此法需要两门秘法的炉火纯青,一门是锁魂蛊,一门是移魂术。我们上午看到的何小芳,身体里占据主导位置的是刘则的宠物狗。”
“宠物狗?”鹤冲讶然。
沈香引向他复述了自己和何小芳“是不是”的问答后,又补充:“说何小芳是失败的试验品,在于,宠物狗没有那么大那么持续狂暴的攻击性。也就是原先宠物狗的魂魄,在夺舍何小芳的身体后,受损了。”
鹤冲:“如果刘则成功,原则意义上是不是说,他掌握了长生之法?”
沈香引听到“长生”这个词,咯噔一下:“可以这么理解,但是据我所知,生魂夺舍的术法,在当年九梳蛮鼎盛时,也只是一个假设的猜想,没有成功过。”
“你怎么知道?”
“我对九梳蛮深有研究。”其实是九梳蛮在云南府被剿灭的时候,她也在,亲身经历,深入敌窝,她甚至怀疑,自己会长生也和九梳蛮有间接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