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女子的身影离开巷子后,那户人家就传来老婆婆的哭声。
宋欢记得那户人家好像姓于。
有一个挺大的男孩子,也是西溪学塾的学子。
只不过他比阿弟大,应该不是同一个班。
虽然宋欢知道他是西溪学塾的学子,但也没有过任何交流。
主要是宋欢也没空。
早上送阿弟去学塾,回来后就去城外打猎,除此之外,不是找野菜就是砍柴,不是砍柴就是烧炭。
她没有这个时间去经营这些关系。
宋欢虽然没有过多去了解于家,但依她这几个月的观察,这户人家的成员只有那个男孩子和老婆婆,还有就是这个年轻的女子。
宋欢猜这个女子应该是那个男孩子的姐姐。
至于为什么姐姐要这么对待她的奶奶和弟弟就不得知了。
按正常的思维来说,举全家之力供出一个读书人来,这样家里甚至族里以后的日子也会好过很多。
即便没有考上功名,他读书识字也能让他去找账房之类的工作,收入也可观。
但是这个女子的做法恰恰相反,她给宋欢一种她不愿意让她弟弟考上功名的感觉。
甚至给人一种是巴不得那老婆婆和男孩子早点死的感觉。
当然这只是宋欢以旁观者的角度来看,但具体人家的家事有什么不被人知的隐情就得问当事人了。
宋欢还在想这衙役怎么还不来的时候,人就来了。
衙役甲乙丙丁,分别落座,双手齐齐伸到火炉子旁,吸收那为数不多的热量。
衙役甲抖抖脚,嘴唇泛紫,说道,“还好有口热水喝,否则这天气真是难熬。”
衙役乙把手中的东西放下,拿起热水吹了两口,这才说道,“可不就是。”
宋欢余光瞥到衙役乙放下的东西,眼底震惊,那不就是刚才那个女子才拿到手的粮食?
不会是被这帮甲乙丙丁给当成抢劫犯缴了充公吧?
宋欢倒是不同情那个女子,反倒是替于家那祖孙俩感到心疼。
女子粮食没到手肯定不会罢休,等衙役们一走,那女子去而复返,祖孙俩今天不得倒贴两碗粮食出来?
衙役接下来的话让宋欢不再想着于家的事儿。
因为她听到了这几天一直在关心的问题。
衙役甲说道,“我见城外越来越多难民了,这日子什么时候才到头啊?”
衙役丁说道,“你不知道?”
衙役甲乙丙俱是一脸疑惑的看向衙役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