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美很美,一种窒息的美。
但是城堡的高墙就像是永远迈不出的囚禁之所,总让人觉得压抑没有人气,郁郁葱葱的树木都成了一种对孤独感的庇护……
温执卿该有多压抑啊。
苏凝欢突然停下脚步,在堡门外忍不住回头道,“他一定会放你出去的!”
本来以为人已经走了,听到声音执卿诧异地抬眼望她,微微勾起唇。
“嗯。”
她对温槿妄始终是有滤镜啊……
都这样了,于苏凝欢心里,他还是那个清冷又乖戾少年,浅尝辄止一时冲动而已。
可是,他是蓄谋已久的疯批……
——
苏凝欢走了。
城堡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她闭目静静躺在床上,脸庞白得没有一点血色,秀凌乱在床上铺开,圣洁白和极致黑对比下,无端显得凄美破碎。昔日灵动清亮的眸子里空洞洞的,不见神采。
温槿妄来的时候,她已经有些昏昏欲睡了……
直到金丝笼被打开的声响惊动了执卿,她才缓缓从床上坐了起来,微靠在床头歪头淡淡地望着他,望着他一步一步走上来。
光线斑驳,她的脸色惨淡如霜,就算老老实实坐在床头一点没动,也让人觉得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会摔倒在地。
“时间掐的很准。”执卿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似乎有些讽刺,却平白多出许多距离感。
“嗯。”
温槿妄也不恼,冷静地望着她,眼底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心疼。
男人高大的身影立在床边,指节微弯,修长的手指正握着一瓶药,语气如常,“姐姐,该搽药了。”
执卿猛的避开他的触碰,因为他的触碰惊到了,浓密纤长的羽睫轻颤,清冷的眸子染上一丝怒意,“别碰我。”
出乎意料的,温槿妄还是没有生气,只是淡淡望着她,沉寂的黑眸看不到多余的情绪。
他一言未,抬手将药放在了床头。
温槿妄坐在了床头边,弧线锋锐的轮廓晕染着淡淡的冷漠,那双静默的眼睛显得异常危险。冷白的腕骨露出一截,修长的手指轻轻扣着,骨感又漂亮。执卿知道,这是他想抽烟时候下意识的动作。
他在烦躁。
空气沉寂了许久,又弥漫着淡淡的紧绷感和硝烟味,像是在酝酿着滔天的怒意。
执卿被子里面的手指掐入掌心,有些紧张。
“一定要这样么?”温槿妄声音缱绻,却带着喑哑的疯魔。尾音懒懒的拖长,眸子里是病态和死寂的阴凉。
执卿心头一沉,身子紧绷起来。她咬着几乎无一丝血色的唇,神色依旧冰冷,徐徐吐出,“这不就是你想要的么?”
温槿妄沉默地陷落在无尽的黑暗中,心头一阵酸楚,像是淤血堵在心口一般。温槿妄嘴唇紧闭着,唇角微微下压,喉结快的上下滚动,努力抑下翻涌而上的气血。
原本沉冷的黑眸,如何死寂的幽谭被人投入一颗石子,激起无数涟漪,翻涌着黑压压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