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氛围舒缓和谐,哪知二少爷直接问起了防御尸族的建筑,所有人都紧张起来。
冷冽路上便与漠北宸说过,血族会制造尸族,他们的永生教渗入了水国北方,漠北宸也知道那些建筑结构的作用,却还是问了出来,符合二少爷不学无术的人设,却又实在出乎意料。
潇肉山也不是泛泛之辈,漠北宸没有问明,就是还有回旋余地,他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大概是些个民间风水吧,这些东西,当然还是二少在行。”
二少直刺,胖子弹反。
漠北宸战术喝茶,“风水?风和水吗哈哈哈?”
“哈哈哈,二少,有您的地方,就有好风水。”
“呵呵呵。”漠北宸点点头,放下茶杯,面上接下了这个马屁,心中却买卖皮不断,他把后边的问题全都咽回肚子里,如此白痴的答案,很明显是不准备交实底了,再问只会激起冲突。
见漠北宸沉默,潇肉山话锋一转,“二少爷,这些讯息都写在我们的边报里面,按照约定,每两个月就会有斥候送回北都,不知道二少爷是不是错过了……或者,公务繁忙没有过问?”
漠北宸皱眉,两个月一次通讯?可水君说已经半年没有定风波的消息了,只有壁水獝不停地汇报定风平安。
哪里出了问题?漠北宸想了想壁水獝,想了想潘破浪,又看了看潇肉山,还有一直闭目养神的寒帅,壁州四位明面上的大佬,到底是如何站队?他一时间也捋不出头绪了。
本来以为是一局简单的黑白五子棋,没想到,这是一场实打实的围棋,看似是潘破浪对潇肉山,却很有可能是壁州对朝廷,更有可能,是永生对大瀚。
与潇肉山四目相对,漠北宸回道,“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南方转悠,自然是没有过问了——再说了,我一闲散国公,也问不着数啊。”
“国公说笑了。”潇肉山几乎确认了漠北宸不止是送信那么简单,他忽然严肃起来,“国公。”
忽然的郑重,漠北宸也抱抱拳,“潇将军请讲。”
“我定风老卒,世世代代为水国镇守北地,寒帅易帜后,我们更是唯唯诺诺谨小慎微,生怕朝廷嫌隙。”
“……”漠北宸挑挑眉,认真倾听。
“二十年间,寒帅与北都的通讯,都是他亲笔书写,一式两份,与北都的回信一起保存在他老人家的书房……”
寒帅皱眉,责怪的睁眼:“肉山,住口……”
“不,父帅!这次国公前来,肉山要违逆父帅的意思了。”潇肉山忽然起身,对着寒白起跪下,“北方局势紧迫,朝廷却时刻怀疑,壁水獝、潘破浪处处掣肘,那永生教已经打得黄金家族抬不起头,我们不做准备,却在内耗!”
“这不是你我应该管的事情!”寒白起怒目。
“父帅!真起刀兵,我大瀚自是不怕,可打起来,去前线死的是谁?!”潇肉山拍着胸膛,“还不是我北地的儿郎!潇肉山不怕战死,只怕枉死!”
“潇肉山,你什么意思?!”潘破浪大怒,“我潘某就不是北地儿郎了?!这些年在外征战,哪一场不是我和弟兄们冲锋在前?”
“我呸!潘破浪,你醒醒吧,你暗地给朝廷写信,我和父帅也都知道,可是你的信真到了朝廷吗?!你又收到过朝廷回信吗?!你的信使又回来过吗?!”潇肉山怒急,指着潘破浪破口大骂。
“从北都回来,脑中就被人惯了屎!那壁水獝的信一封封送去北都,寒帅与你的信,却出不去壁州!你还道那壁水獝和都是王派,处处你一心?!”
“……”潘破浪被骂傻了,他带兵打仗,四处杀敌,处处防备北方的定风,却从没想过南方的后方,壁水獝……可壁水獝是水君的死忠,不会吧?
“要不是看在当年袍泽一场的份上,我潇某能容得下你?!你我在南边的人眼里,都是北地的粗胚,怎么你去了趟南方,就忘了本了?!当年不是寒帅,你是不是就被那朝廷的监军弄死了?!”
“潘破浪啊潘破浪!你以为你是朝廷的刀?别傻了,你不过就是壁水獝用来砸松我定风的一块破铜烂铁!”
“说句大不敬,父帅老了!”
“潇肉山!”潘破浪拍案而起。
“你个煞笔还冲我横?!我知道,你我都希望父帅千秋万载!可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