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寨来了一倍的外人,阴阳开始协调,虽然食物并不足以养活这些人,不过这是秋末,山里的粮食还是够大家吃上半年一载的,外面兵荒马乱的,独独这清风寨成了世外桃源。
张宪再次在清风寨支棱起来了,他有张材这个儿子在身边,手下有二十多个训练有素的兵头,而且那些跟来的乡邻,因为张宪曾经是村长,也都和他更加亲近些,权力自然越来越大了。
相反,原来清风寨的一群女兵各自找到了自己的归宿后,开始在家庭里的地位越来越以夫君为主了,蒋英和王贵一派的话语权自然被削弱了下来。
再次在王贵家的客厅里开会时,客厅里落座的开始以男人为主了,张宪、张材以及张材手下的副手,还有几个张宪提拔起来的村民代表占据了一大半的座位。
反观王贵这边,陈武、蒋英、陈老憨,就仅仅只有数人了。就连蒋四婶这个原来蒋英的副手都贴着自家新男人坐下了,而没有来到蒋英这一边。
“清风寨如今虽然安稳,也不得不做好防备,一是,粮食不足,以前靠着打劫商队可以补充山寨,如今整个三关都在蔡国大军的控制之下,再想打劫就难了,所以粮食的问题必须另图他法。”
王贵经过十多日的休养,伤势已经好了许多,好在伤口并没有炎,他便组织了这些会议。
“二是,蔡国控制了三关后,为防止对方搜山突袭,我们也需要做好防卫功夫,最好是在外界把通信哨再次建立起来,而且,山里好多乡亲的家人都失散了,有了通信哨打探外界消息,也可以做些救助之事,能来清风寨的就都是兄弟姐妹,他们的家人也是我们的家人。”
“大家有什么意见,都说一说吧。”
王贵说完看向了众人,最后把目光落在了弟妹蒋英的身上,最近蒋英也是找过王贵的,她对这些外人颇有微词,王贵都以义门以义气为重的借口打了。
所以,蒋英这次并没有先开口,也没有回应王贵的目光,心里还是有些小生气的。
“我说说吧”,见有些冷场,还是张宪接过了话头。
“我这些日子看过了周边的山林,清风寨虽然山势陡峭,不过山谷里还是有许多的地是可以耕种的,我们都是农户出身,开荒种地自然不在话下,今冬开出千亩良田来,明年春季便可以种上粮食,到了秋天解决这几百口子的吃饭问题不在话下,至于防卫之事,还是我家材哥儿更懂,让他说吧。”
“诸位”,张宪说完,张材自然地接过了话题。
“蛇无头不行,鸟无头不飞,既然今天大家都在,是不是先明确了山寨里谁说了算,再谈其他?”
“我张材虽然只是个仁勇校尉,但也是有着官阶的,对于管理一个山寨自然不在话下,如今山寨里还有我二十六个弟兄,他们都是习惯了听军令的,虽然,我们是外来人,但是,以前的清风寨只是个土匪窝,是我等弟兄打击的对象,我们总不能还做土匪,有了我这官身做了背景,也好对外说,我们是在敌后游击的,以后陛下收复失地,我们还是有功之人,回到各自家中也算有了安身立命之功劳,大家说,我是不是该坐到王贵兄弟的位置上,号施令更好些?”
张材洋洋洒洒一篇大论,鼓动人心,王贵没想到,他一直以为都是兄弟的人,会在这个时候插自己一刀,直接懵掉了。
兄弟不是乱认的,都没拜过关公,喝下血酒,王贵又有些想当然了。
“材哥儿说的有道理,蔡国人不可能一直占据着三关,总有退走的一天,我们将来还是要回到扁河镇生活,这主意不错,呃~!贵哥儿,你也算是我张家的半个儿,都是一家人,你也不要计较一时的得失,要以大局为重啊!”
张宪有力地补充道,说的王贵不下来,就是和大家过不去一般。
张材的副尉和其他几个乡民代表自然是支持张材的,大厅里一片支持的声音。这可气坏了蒋英,她再也坐不住了,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哼,一群逃兵,也有脸说的这么冠冕堂皇,是我清风寨接收你们,给你们吃喝,让你们有个落脚之地,怎么放下碗筷就要骂娘,穿上裤子就不认人了?真是一群白眼狼。”
“你说谁是白眼狼,你个母老虎,我早看不惯你这飞扬跋扈的样子了,我们是退到这里来了,不过不是来乞讨的,就算我们攻打上来,也是能灭了你们这群土匪的”,张材的副尉也站了起来和蒋英对骂起来,他一开始就看好了蒋英模样俊,想拉蒋英当他的账内禁脔,结果被蒋英打了一顿,两人自此开始便不对付了。
“手下败将,也敢言勇,哼!”
“你……,我们是战阵厮杀的军队,不看个人武力,有能耐你拉出来二十人来,我们对阵。”
“我会怕你,我清风寨女兵……。”
“你的女兵头领昨晚还在我身下求饶呢,你去拉个试试”,副尉在最后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外面二十几个兵头,听到大厅里的动静,都“哗啦啦”的进了大厅,手按刀柄,也不知是不是提前设下的埋伏?
“英子,都是男人的事,你别逞强了,我们女人还是靠着男人生活好一些的”,一旁的蒋四婶劝道。
“你……”,蒋英气闷了,她知道她手下的人大多都被对方征服了,还真不一定拉得来人,女人啊!有了男人就忘了娘家。
“好了,不要说了,二哥,你想做这个寨主,我给你便是,不过,大事上还是要大家共同商议来定,不能把军队那套直接搬过来,来一个什么军令如山,不服就斩的,那不是管理山寨。”
“既然你让位于我,整个山寨如何管理便要听我的,妹夫也请放心,我只管军情,至于山寨的政务可以让爹来管,相信他的管理能力妹夫总该无话说了吧!”
“也好”,王贵起身到了一边,请张材上座,张材也没坐,而是让张宪坐在了上座,脸上总算是露出了一丝笑容。
他刚刚一进屋时看到王贵大大咧咧地坐在上便不高兴了,这里张宪是长辈,怎么轮得到王贵这个小辈来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