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饒的別墅群中,漂亮的燈火映出骯髒的塵土。
原來姑姑的發家不算清白,依靠與男人的愛情博弈換得了萬貫家財,可這是一堆亟需被支配著生出更多錢的死錢。
她要的不是繼承人,是繼承人的妻子。
假期的舞會上,姑姑帶來了薄斯學。父親經營醫院,母親是議長,一名擁有「實業」,可以「錢生錢」,一種「紮實」的財富的繼承人,如今在名校學醫。
薄斯學性格溫柔,很是愛笑,對她也不錯,可眼裡總有無端的譏誚,或是俯瞰。
他們不倫不類地來往,沒有婚約,沒有交往,宴會一起跳舞,偶爾散步,互送禮物。
他們是什麼關係?
她不需要提問就知道答案:
什麼關係都不重要,她要另尋獵物。
寧之芙尋覓許久,終於找到合適的蠢貨。她從琺瑯煙盒裡抽出細長的煙,火柴划過,露出正好的笑。
沒想蠢貨被人支開,計劃白費。
她心有惱怒,幕後主使卻走上前來,竟是薄斯學的朋友——費弋銘。深邃雙眼有著鐵鏽似的顏色,昭示他是不大幹淨的,骯髒的混血。身軀將西裝的每個褶皺都盛滿。聽聞曾在碼頭上打苦工,如今是風度翩翩的實業家。
他俯身,頂著她的冷眼掐了她的煙,話音平靜低沉:
「既然選擇了他,下次不要這樣了。」
「想釣大魚,就耐心些。」
寧之芙沒說話,望他摁煙的指節,是雙漂亮的手,也是雙粗糙的手。這雙手從舉著貨物到拿起鋼筆花了多長時間呢?恐怕沒幾年。
她又望他的灰眼睛,笑了下,「您的朋友是魚,那您是什麼?」
他也笑,「你猜。」
第1章
二十三世紀,我所在的城市中心十二城被評為全藍星最爛的城市。
這個評選結果是2222年十一月在中心一城發表的,直到2223年一月,中心十二城的居民才得知。整個十二城沸反盈天,宣布要從十二城開始反抗,一路打到一城,直取聯邦要塞,要抄他們的家,砍他們的腦袋,干他們的omega,燒他們的房子。
他們一月八號發表的宣言,一月九號進的局子,一月十二號判的刑。
這本來跟我沒有任何關係,畢竟我遵紀守法,愛崗敬業,自中專輟學後就在廠子裡打螺絲,在車間裡也是小有名氣的老好人。但事情壞就壞在,他們活動的窩點在我家樓下。他們被抓時,我下樓看了下熱鬧,就被按住帶走關押了。
我跟聯邦警署警官解釋無數次,警官卻只有一句話:「不要著急,我們還在調查,如果你沒有參與,一定會還你一個清白。」
我看著警官,他生得十分年輕,唇紅齒白,面對我長久的注視甚至有些尷尬,還是一旁配合的老警官提醒他才想起來傳喚下一個。我被帶下去時,又回頭掃了一眼他。他穿著灰藍色的制服,金絲鑲邊的黑色外套搭在椅子上,外套胸口處有個警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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