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窈儿,以往最会缠着他撒娇卖痴,如今为了明哲保身,也只能拒他,远他,躲他。
冷冽的痛意袭来,伴着无边的孤独,胸口贯穿了一个巨大的洞,冷风嗖嗖的吹过……
他沉着脸,入了兴宁宫的书房,七八个朝臣已经在这里候着了。
挥手让他们不必多礼,赐座后,又命人送清茶点心来。
这架势,皇帝是要秉烛办公了。
坐到龙案前摊开奏折,陆陵川扬声吩咐汪大福,“传朕旨意,白婕妤柔嘉贤淑,赏黄金千两,南海珍珠一斛。”
皇帝的话,让兵部侍郎左翎面带惭愧,自责不已。
“陛下,臣有愧,深夜进宫,扰了陛下和娘娘的清梦。”
“爱卿多虑了。朕一直记得父皇和太傅的教导,江山社稷第一,后宫的享乐事,不过都是些消遣。”陆陵川宽慰他。
见皇帝说得一本正经,左翎眼里闪过几分揶揄。
他自小和陆陵川跟着沈太傅一道念书,彼此之间也算熟稔。如今贵妃失宠的流言越演越烈,个中真相扑朔迷离。
他最记得,太傅嫡女沈小姐十三岁芳诞,他和七八个学子为谢师恩,送上了些生辰礼。
半年后,东宫陆续以各种借口给大家伙找了错处。几个人不仅做不了太子伴读,其中围着沈小姐最殷勤的那个,就指派给了镇北大将军,发落去了霜天雪地的边境。
眼看太子爷如此腹黑,左翎赶紧让老爹给他和永安侯府二小姐定下了亲事。
侯府二小姐长相不赖,家世也深厚,就算是盲婚哑嫁,也好比被太子爷算计的好。
如此一来,左翎还能继续留在京城,有了今日兵部侍郎的官职。
“边关急报,薛越小将军打了胜仗,请旨回京祭祖。”
左翎坏坏的抚了下下颌。
薛越就是当初追着沈家小姐献殷勤,被陆陵川一道旨意,贬去了边境的那小子。
所以,今夜接到皇帝密信,他立即打马去请了尚书和朝中几位老大人一道进宫。
“薛将军到底还是年轻,打了胜仗就这么好大喜功。当初朕命他镇守边境十年,这时间未到,就这么急不可耐追逐上京繁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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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陵川合上折子,不耐的说。
凌烟阁大学士出列,向皇帝拱手道。这个头发花白的老者,也是熙和王朝的两朝辅佐大臣。
他颤巍巍开口道,“陛下,薛勇满门忠烈,为国捐躯,就剩下薛小将军这一个男丁了。当初先帝爷给了薛勇护国侯的称号,按律法,小将军总有一日要回朝,承袭爵位。”
见皇帝沉吟不语,老学士下不来台,兵部尚书也进言道。
“陛下,镇北大将军也八百里加急奏报,请旨让陛下召小将军回朝。信中说,请陛下赏赐薛越爵位,让其荣养在上京。”
“薛越年纪轻轻,不为国尽忠,就想着要享福了吗?”
陆陵川满脸怒意,朝臣们面面相觑,猜不透帝王心思。
“陛下,薛小将军在军中威望日盛,老臣的意思,就是召他回来,名为荣养,实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