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时已是黄昏,任凭怎么唤,沈窈都闭门不见。
陆陵川一急,翻窗就进了她的闺阁。
那小小的人儿,缩在榻上,抱着膝盖,哭得凄凄切切,万般悲恸。
他放低了身段,轻言细语的哄着她,抱着她。很快,沈窈就如一只需要寻找安慰的幼猫,钻入他怀里。
她性子软,好哄,陆陵川一番许诺后,如愿把沈窈娶入了东宫。
新婚夜,待他应酬完宾客,回来洞房。
挑开红盖头,因为羞涩,一身喜服的小人儿垂眸静静坐着,怀里抱着一只玩偶。
陆陵川嘴角噙着笑,把布偶从新娘怀里拽出来一看,是一只布做的胖老虎。
“以后可用不着它了。”
沈窈抬起一双秋水般的眼眸不解的望着他。
陆陵川随手把布老虎一扔,揽住小娇妻的细腰,就吻了上去,然后暧昧的在她耳边呢喃道,
“因为以后的每一夜,都有夫君来陪着你。”
初时,她还羞涩的回应他,到后来沈窈踢打他,哀求他,拖着腿想逃。
又一次次被他给捉回来。
那一夜,太子东宫的侧妃殿内,新娘子的娇啼,求饶,与尖叫,几乎未曾停歇。
癫狂而迷乱的一夜过去,沈窈哭唧唧的不愿意再搭理他。
那段时间,先帝身子日渐沉珂,一重重繁重的政务不断堆叠下来。
再加上陆陵川少年纵性,身边追着他献媚的女人实在不少。既然人已经到手了,他也没那么多时间来惯着沈窈。
于是,经过他几夜不懈的收服后,这匹烈性的胭脂马儿,终究被驯得服服帖帖。
后来,帝王身边就有了位一心争宠的沈贵妃。
没娶到她时,陆陵川想,既然给不了沈窈正妻的身份,那他就给她十里红妆,椒房独宠。
娶到手后,于帝王而言,她不过是这盛世王朝的一支点缀,是他作为天下之主,高兴时用来行乐的爱宠。
走到今日,沈窈的冷漠疏离,或许就是他的咎由自取吧。
长长叹了一口气后,陆陵川往罗帐里一看,惊悚的弹了起来。
半明半暗中,沈窈睁大了一双圆圆的眼睛,正怒沉沉的瞪着他。
都怪他沉溺于回忆,不知已经被盯着看了多久。
“陛下,你这样深夜杵在臣妾身边,怪吓人的!”
沈窈冷漠的说,语气里都是不屑。
“朕想你了,所以深夜也要来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