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很简陋,单只一张小床,以及一张木桌。
“明明没有何物,为何还要交代?”贺怀九见状,遂而问道。
芸儿行至房中,道:“我要交代你的又不是物品,而是想告诉你,你这间房隔壁就是老板的居所,晚间睡觉时切莫敲击墙面,否则将会被老板听到,也切莫在此处燃火,以免引火灾,你若是不听劝,被我瞧到了必将严惩!”
贺怀九心想他都多大的人了,这点小事还需要别人特意来交代,随后不耐烦地皱起了眉头,想要芸儿尽快离开房间,“知晓了。”
芸儿感受到了贺怀九的不耐烦,她内心感叹真是读不懂少年的心思,不过想着她如今怕是不能在此处多留了,若是再留下去,此人怕是要火,于是道:“那我走了,你注意点。”
话落,她大步离开,离去时连同房门一块带上。
少顷,贺怀九看着四周空荡荡的房间,回想他东宫时的暖阁,心中莫名感到有些酸痛。
不过这种感觉转瞬即逝,他看着满是灰尘的床榻,随后伸手拍了拍床上的灰,坐于其间。
听闻隔壁就是白朝茹的卧房,白朝茹此时正身于此处休息,他遂将耳朵贴在了墙壁上,聆听着墙壁外的动静。
很安静。
他不禁回想,以往他睡在白朝茹身旁时,他就总是纳闷,为何此人睡觉连呼吸声都是那么的轻,说话声音也是小小的,仿佛生怕惊到别人似的。
贺怀九暗自想着,嘴角却不知何时微微勾起。
他静静地听着,可谁知却靠着墙壁犯起了困,最终靠着墙壁,陷入了梦乡。
可贺怀九不知道的是,白朝茹的听觉极好,再加上一面墙壁之间的隔音效果本就不好,故早在贺怀九将头挨上墙壁之时,白朝茹便已然灵敏地察觉了。
之所以她方才并未入眠,心知隔壁住着的是姬九,芸儿也交代了姬九自己住在隔壁。
可他既是知晓一切,又为何要将头贴在墙壁上,做出偷听的举动了?
思及此,白朝茹不知姬九如今所作所为究竟存何心思。
她早有听闻,她这家饭店之所以如此火爆,一是因为饭店的菜种,而其二,便是因为她的容貌。
赵玉舒的容貌放在人群中算是比较亮眼的,柳眉弯弯,杏目微阖,一颦一笑皆是风情。
白朝茹伸手抚摸着自己的面庞,她开始回想今日姬九的对话,他只道明自己是京城人士,是个纨绔子弟,也未曾说他家住京城何处,交代来历也说得含糊不清,身份疑点重重。
白朝茹见贺怀九的头仍然贴在墙上,她大气不敢一出。
这人会不会是因为赵玉舒的容貌而特意前来接近自己的?
毕竟前来店里打杂,接近老板的次数,可比前来店里吃饭接近老板的次数要多得多了。
想到此,白朝茹微微挪动了翻身子,见墙那边并无反应,于是起身,打算小心翼翼地跑出去一探究竟。
她倒是要看看,这姬九葫芦里究竟藏着些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