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了片刻,旋即又立马补充道:“不过孤早同你说了,孤心悦阿茹,阿茹死后孤断然不会再立太子妃!而今无论你如何肖想,也是断然不可能成为下一任太子妃的!”
白朝茹心知如今软磨硬泡必然不是个办法,依贺怀九以往偏执的性子,她若是想让他这一时半会打消自刎的念头怕是不可能的。
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不如直接夺过他手中佩剑,然后转身离开,命殿外的侍卫盯紧书房内的一举一动,以免他再做出傻事。
想到此,白朝茹趁着贺怀九一个不注意,一把夺过了方才握于他手中的佩剑,“太子殿下,民女这就离开。”
说罢,她头也不回,转身就走,离去时将门带得死死的,不给贺怀九留有丝毫追上来的余地。
贺怀九凝视着空无一物的双手,忽而握紧了双拳。
“好你个赵玉舒,先前为了自保从而骗孤,这回见孤自刎又来关心孤,必然还打着太子妃的算盘,和阿茹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说这话时,贺怀九垂着头,额头上青筋暴起。
此刻,白朝茹拿着从贺怀九手中夺过来的那把佩剑,行至院外,随便找了位站于宫道上的侍卫,道:“你去书房守着,太子殿下如今脑子有些不清醒,若是缺了眼线,怕是会做出傻事。”
侍卫闻言有些恍惚,“为……为何?”
白朝茹一手将剑扔入侍卫怀中,道:“刚才我进去看了,太子殿下他可险些就要拿这把剑自刎了,你如今若是再不去书房外守着,怕是就来不赢了。”
侍卫闻声,虽还未明白事情的缘由,可依照白朝茹此番话语,自然也是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因此,他立马转身,朝着书房的方向跑去。
白朝茹见此,她终是松了一口气。
她一路朝着东宫大门的方向走去,一边走,她脑海中还在不断回想着方才生的种种。
想到贺怀九口口声声说爱她,口口声声说要为她殉情,她仍有些错愕。
明明对她前世万般冷漠,明明又做出了那么多对不起她的事……
会不会她之前误会贺怀九了?
贺怀九在找到证据后没有杀死赵玉舒,是不是也证明了,他并没有要杀死赵玉舒的打算?而真的就只是单纯想要为她的原身寻找幕后凶手?
而她的原身真的只是彩佩一人所杀吗?在这之后莫非就没有他人推波助澜吗?
还有二皇子和兄长,他们在这此之前莫非就没有连手打过她的算盘吗?
这一桩桩,一件件,看似毫无联系,古井无波,像一个平静的湖面。
可若是细看,便可觉其间暗藏汹,稍一失足,便会踏入万丈深渊。
所以,虽说她如今已然为自己洗清了嫌疑,可事情还未结束,或许重活一世,换了一个身份,能够让她更好入局。
重活一世,她要看清那些掩藏在表现下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