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朝茹上前两步,微微蹙起秀眉,澄澈双眸落在一举一动都透着尊贵气息的贺怀九身上:“民女现已将殿下要求的《道德经》抄完,殿下可否放民女离开?”
她被扣押在东宫整整三日,外面的消息一点都传不进来。
而且她心里有更担心的事。
听闻这话,贺怀九端着茶杯的动作微微一怔,抬眸望向她,微微眯起双眸:“孤这东宫有哪里不好?让赵小姐这么迫不及待想要离开?莫非东宫宫人伺候不周?”
说到最后一句,贺怀九周身散出骇人戾气,仿佛真有人没伺候好她,贺怀九就要大雷霆似的。
白朝茹脑海中蓦的蹦出这个想法,旋即却摇了摇头深觉不可能,贺怀九怎么可能为了她而惩罚别人。
“自然不是,东宫的人伺候的十分周到,但毕竟这里不是国公府,不是民女的家,自然不习惯。”白朝茹不卑不亢的说道,目光无所畏惧直视贺怀九那双令人心悸的漆黑双瞳。
“所以,民女今日可以回家了吗?”
贺怀九动作优雅抿了一口茶,将青花瓷茶杯放在桌上,淡淡吐出两个字:“不行!”
白朝茹顿时一楞,微微蹙眉,轻轻柔柔的语气带上几分质问:“为何?民女已经按照殿下所说,抄了三日《道德经》,完成了任务,殿下为何要说话不算话?”
“自然是赵小姐身上依然有嫌疑,等赵小姐身上的嫌疑彻底洗清,孤自然会亲自送你回国公府。”贺怀九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薄唇微勾望着白朝茹。
若是没受到那封信,他根本不会带赵玉舒回东宫。
但现在他心中有了怀疑,赵玉舒很有可能是……
巫术若是真的在她身上施展,阿茹的死,和赵玉舒身上偶尔展现出与阿茹如出一辙的模样,贺怀九根本就没打算放人。
等到他什么时候找到了真正的答案,到时恐怕赵玉舒想走也走不了了。
“殿下这是不遵守约定!”白朝茹看他一副淡然如风,不动如山的模样,说死了就是没想让他离开的样子,眉宇间陡然浮现一股恼怒,心头顿时冒起一股怒火,灼灼燃烧。
“民女已三日都未归家,民女父亲肯定很担心,还有我的贴身婢女,殿下却将民女扣押在东宫,现在还不遵守诺言放过民女,是否有些过分!”
白朝茹是真的有些生气,她有许多的事需要离开皇宫才能去办,贺怀九的做法几乎断了她的后路。
深处东宫,此时非彼那日能和兄长里外接应,白朝茹自然不敢随便联系别人,无论她想做什么肯定都会被贺怀九现,简直处处受到掣肘。
赵玉舒生气的模样,让贺怀九有些稀奇的挑了挑眉。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她露出这副表情,看来是真的把人惹生气了。
思索片刻,贺怀九薄唇微启,低沉的声音夹杂一丝安抚:“赵小姐放心,孤早已将你小住东宫之事告知赵国公,他也答应了,你不必担心。”
白朝茹嘴角微微一抽,怪不得这三日她过得十分平静且安详,原来她爹早就知道了。
赵国公似乎巴不得自己女儿成为新的太子妃,得知这个消息,怕不是希望她长长久久住在东宫……
“没想到太子殿下想的这么周到。”赵玉舒皮笑肉不笑的嘲讽道,眼底没有半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