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再次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他身上蓝色的制服和制服衣兜上的编号格外醒目。
“警官同志,我们是游客,你是不是找错人了?”曾晓娇妩媚一笑。
我轻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曾晓娇太不了解行情了,光天化日之下,就想略施美人计制服眼前的这位制服?
警察同志随即报之以正义的微笑,刚要开口,我们的身后传来了另一个人的声音:“没有找错。”
我不用转身看都知道。
无相大师!
我回过头去,无相大师正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们。
他的身后,虎视眈眈盯着我们的小和尚也正在摩拳擦掌。
曾晓娇见到无相大师,只是愣了一下,随即便娇笑着说道:“怎么没找错人。损毁文物的又不是我们,而是他。”
曾晓娇的手指指着我,眼中竟有一种幸灾乐祸的笑意。
那一刻,我兽血沸腾,巨大的屈辱感像一捆捆浸过汽油的干柴,被扔进了愤怒的火焰里,越烧越旺。
原来,被人随意出卖的感觉竟是如此难受而酸楚,就如同被人丢弃的废柴一般。
如果被榨取完所有价值的废柴还能有最后一点用处,那就是燃烧自己,照亮别人逃走的路。
叶真一语成谶。
对于曾晓娇他们来说,我终究是第一颗被遗弃的棋子。
我没想到的是,这一天竟来得这么快。
“还好没有说出那壁画下面藏着什么,就算他们能和我撇清关系,也不可能再回去了。”我在心里庆幸道。
如释重负后,我挑衅似地看着蔡从章,想从他的眼神里寻找哪怕一丝的“抱歉、委屈你了”的意思。
很可惜,从他那里,我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
因为他别过脸去,不再看我。
“是的,就是他。”小和尚从无相大师身后站了出来,做了最后的指认。
警察同志走过来,从腰间掏出手铐,铐住了我的双手。
看见那副手铐,看见面容冷峻的警察,我内心变得平静和安定。
我想起了和冯世儒的第一次见面,也是这么晦暗的一天,也有如这样的场景。
只不过今天,我的手腕比之前多了一抹银色,也多了一重身份:囚犯。
恍若隔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