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生逆者死,自然法則。
「有話便說,這麼個表情,是朕要死了?」皇帝的聲音再度響起。
趙瑾終於抬頭:「皇兄不要說這種胡話。」
她看了眼左右,劉公公適時屏退左右,御書房裡只剩下兄妹二人。
「皇兄,您如今身體毒素已清。」趙瑾道。
不過,如果只是簡單的毒素已清,趙瑾也不會是這樣的表情。
「有話直說便是,在朕面前,你何時也變得這樣畏畏縮縮了?」
御書房的氛圍在這一刻才便得肅穆幾分,趙瑾臉上的神情算是沉著,說:「皇兄,毒素已清,但之前拖得太久,內臟損傷乃是不可逆的。」
「不能治」三個字,趙瑾終究是沒能說出口。
皇帝的身體,他自己自然是清楚的,這些年來朝臣不知道,但經常傳召的幾位御醫知道,趙瑾自己也能看出來。
「趙瑾,朕還能活多久?」
這個問題,皇帝終於還是問出口了,如果是從前,像這樣的腎臟衰竭,趙瑾會說,只要謹遵醫囑,再活十年不是問題。
但數千年的醫療水平進步不是趙瑾一己之力就能夠拉近的,十年,如今來說,起碼要折一半。
趙瑾不是一個口出狂言的人。
她站了起來,跪了下去,頭顱低下。
「皇兄,臣妹不敢妄下定論。」
沒有人敢這樣肆無忌憚與帝王談論他的生死,即便是妹妹也不行,只是御醫不敢說的話,趙瑾也許敢說。
「皇兄,如果讓我來,只能抑制痛楚。」趙瑾說。
皇帝久久沒有開口,也沒有叫趙瑾起來,整個御書房裡存在著一種讓人窒息的沉寂。
直到不知多久,趙瑾視線範圍內出現了一雙黑鍛方頭朝靴,皇帝從自己的位置上走下來,緩緩將趙瑾扶起,兩兄妹目光對上,趙瑾呼吸停滯片刻。
「朕問你,若是要從宗室裡面挑選儲君,你想讓誰來坐朕的位置?」
這種問題,無論如何也不應該由趙瑾一個公主來回答,她不該牽扯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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