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藤蔓的另一端只剩下一個人,就是秦知頌。
「我離不開你。」
是的,哪怕不願意承認,但戚綏都離不開秦知頌。
感情上離不開,理智上也沒辦法把如今的生活和秦知頌完全剝離開。
戚綏抿了抿唇,微仰著臉,仔細打量著眼前的秦知頌。
指尖動了動,而後踮起腳,湊到他唇邊,親親地吻住他。
抱著的身體有了變化,像是一種條件反射。
戚綏不自覺加重了這個吻,模仿著秦知頌平時的吻,小心翼翼又仔細地吻著他。
門縫鑽進來的冷風早已經不知所蹤,出租屋裡的冷熱也沒了感覺,戚綏的全世界好像就只剩下了秦知頌一個人。
只有他。
戚綏睜開眼,臉上閃過失落,如同一隻淋了雨的貓,微紅的眼睛巴巴望著秦知頌。
「你不打算原諒我了嗎?」
聲音不大,卻在沒有什麼家具的房間裡格外清晰。
戚綏忽然害怕,他是不是賭輸了。
哪怕沒有答應蘇蓉的條件,他也好像輸了,因為秦知頌好像不打算要他了。
失落地垂下眼,戚綏抿緊唇,手指無措地的垂在身側,背靠著門板,等待秦知頌最後的發落。
掛在牆上老式的掛鍾正在滴答走動,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門外過道上逐漸傳來各種聲音。
「那我會儘快找到住處,搬——」
「你還想去哪裡?還想從我身邊離開?」
低啞兇狠地聲音突然響起,戚綏猛地抬起頭,沒有等他開口,秦知頌的吻落下來,堵住了他所有的話。
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沉默的一個吻,不是狂風暴雨,而是颱風來臨前的低壓,無聲又平靜,卻令人透不過氣來。
「唔!」戚綏嗚咽一聲,抓緊了前面秦知頌的衣服,不得不仰起頭,幾乎被秦知頌一隻手攬住的腰,整個人靠在他身上。
秦知頌睜眼,如墨一樣的瞳孔里,怒意和兇狠褪去,剩下是憐惜和痛苦。
一個星期,毫無音訊,他真的以為戚綏離開雲城,打算往外邊去找。
幸好,他找到了戚綏。
「小叔叔……」
戚綏眼睛濕潤,整個人都變得軟乎乎的,抓著他小臂的指尖不自覺發抖,低聲說:「我喜歡你,很喜歡。」
不止是喜歡,或許已經是愛。
秦知頌望進他的眼睛裡,試圖找到一絲戚綏是在討好自己的敷衍,然而卻沒有。
戚綏的眼睛裡只有他,和對他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