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他就把這份名單收了起來。
「我回府了。」郁驚斂說,「今天的事情已經做完了。」
宋序然看著自己案前的一堆書冊,頓時氣不打一出來:「郁驚斂,你也太過分了。」
郁驚斂眨了眨眼,眼神非常清澈:「我怎麼了?」
「明知故問。」宋序然不滿道,「你趕緊回相府,別在我面前礙事了。」
郁驚斂當然知道他這是玩笑話,所以也沒多同他說什麼。
今天郁相正好叫了戲班子去府里唱戲,郁驚斂回去的時候都沒看到什麼人。
往裡走之後才發現,小莊他們正和自己父親一起看戲。
「你們怎麼都在這?」郁驚斂道,「爹,你沒有公務在身嗎?」
他又拍了拍小莊:「你不是回來睡覺?」
郁相說:「公務不是交給你了嗎?驚斂,我們家不能有兩個做事的人,既然你做了,爹就好好休養了。」
小莊道:「老爺說得好,公子,我已經睡醒了,來聽會戲應該沒問題。」
郁驚斂無話可說,也就在他們旁邊找了個位置坐下了。
相府對下人的管束並不嚴格,手上事情做完了都可以來此一聚,郁驚斂在這看到了不少的人。
於是他也就坐下了,今天的戲唱得是經典的愛情戲。
郁驚斂從前看這些都沒有感覺,但是現在倒是有些感同身受。
不過只是因為心境不一樣了而已。
之前他愛詩,但不愛風花雪月。
就算是從前流連風月場所,想要的也不過是從中找些靈感。
畢竟宋序然總是喜歡去的,歷朝歷代的文人墨客也喜歡寫。
現在的郁驚斂,倒是能和詩中寫的情愁共情了。
他意識到自己對宗衍,大抵是真的動了心。
宗衍偶爾會和自己索吻,但是自己想要的並不只有偶爾。
他感覺自己膽大包天,想要和皇帝長長久久,甚至慶幸皇帝到現在都不曾娶妻。
這些都不是臣子應該對君王產生的想法,可是郁驚斂想了。
他想要和宗衍長長久久。
「公子?」小莊問他,「戲結束了,你在想什麼呢?」
郁驚斂瞥了他一眼,到底還是什麼話都沒說。
他起了身,而後便進了書房。
「你等等我啊,公子。」小莊說,「程碩又沒回來,還不是只有我陪著公子你。」
郁驚斂瞥了他一眼,並沒多說別的什麼話。
他在府里用的硯台是他去江南時都一直帶著的那方硯,現在用倒是覺得差點意思了。
原本也是方上好的硯台,大抵是因為宗衍給的實在太貴重,才有了這樣的心理落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