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贺凉会耐心的教他手语,像年少时那般哄他入睡。
他给慕昭昭讲的小故事都是厉贺凉讲给他听的。
他看着厉贺凉,时不时帮他理一下头,摸摸他苍老的细纹,指腹描摹着他的脸,总感觉这辈子过的如此之慢,又如此之快。
初见时,他们都还是少年郎,他心高气傲,而厉贺凉却很温和,待人和善。
是一起喝酒畅谈,登山赏景。
街边美食,小打小闹。
情不知所起的牵手,动之以情的亲吻试探。
一起约好的目标,向往的未来里必然有对方。
有好的回忆,自然也有坏的,流言蜚语像暴雪一样扑面而来。
他们抵挡住了流言蜚语,却始终没有抵挡住人心。
都说人心难测,从前他不信,被囚禁之后他信了,信的彻彻底底。
厉贺凉为他长跪门雪,祈求厉家能放了他。
厉贺凉为了他甘愿变成傀儡,自束于厉家。
最后厉贺凉终身未娶,而他被囚于一方,分离了十年之久。
他们早已不复少年,他的锐气被磨平,厉贺凉的温柔被摧毁。
从黑夜看到了白昼,厉贺凉的身体的余温慢慢下降。
安礼舟轻笑,他现在还不能死,他死了就不能确保厉贺凉会被送出去了。
只有当他还是诱饵时,那群人才会把厉贺凉给送出去,就是不知道会丢到哪里去。
希望我温润的少年一定要平平安安的。
安礼舟从身上掏出了仅剩的一颗糖果,塞进了他的口袋里。
吻了吻他冰凉的脸颊,在心底的说,“阿凉,你也要好好的,好好的活着,代替我的那一份好好的活下去。”
就算他不在了,你也要开心一些,不要老是愁眉苦脸的。
感觉有很多的话语想与他说,但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小心翼翼的帮他绑好了绳子,绑的很松,他一挣脱就能解开来。
白昼降临,阳光打在了厉贺凉的身上,他身上和脸上手掌都长满了脓包,看上去很是可怕。
来送早饭的守卫着急的放下了饭菜,上前查看,却被安礼舟摇头拒绝了,一直张着嘴但却没有开口。
守卫没有看懂,只见安礼舟慢慢的远离厉贺凉的动作,恍惚的意识到可能是传染病。
连忙退了出去,打电话示意全忠,告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