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谢筠才真正体会到为何古代诗人一被贬谪或者要归家时看见月亮会作诗了。
因为此情此景是真的很能击碎人内心深处的脆弱。
“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
“你在想什么?”谢筠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吓得她赶紧调整好情绪转头看去,原来是沈鹤渊。
“大人。”谢筠站起身礼貌行礼。
沈鹤渊一看她这幅样子心里就格外不舒服,为什么她对自己永远是冷淡疏离,有礼貌有规矩的,而对左寒老贺王冲他们则是可以满脸笑容的聊天,有时候还能调侃几句。“睡不着?”
“啊……嗯,睡不着”谢筠没想到这沈大人居然就问这么一句,她有些懵。
“那就快回去睡觉,这几天你也累了,明日还有其他案子等着我们。”
谢筠皱眉头,天呐,这大理寺少卿是不是缺根筋啊,我都说我睡不着了,他居然还要我快去睡觉,正常情况下不应该是会问我我怎么睡不着吗?还有陪我聊聊天什么的吗?
谢筠默默在心里吐槽,不过表面很乖,“好的,大人也早点休息。”
说完就不管沈鹤渊什么反应掉头就往房间走去。
“我好像说错了什么?”沈鹤渊看着那人一溜烟似的跑回去了,都不带t犹豫的。
“唉!果然,她还是怕我…”
迎着清晨的第一缕曙光,大理寺众人在公堂严阵以待,堂下跪着孟瑶和奚临。
今日姚成并未现身,所以就只有沈鹤渊一人高坐堂上。
堂下坐着左寒和一脸疲惫,风尘仆仆的益州刺史,他的旁边还有一个身穿褐色衣服的年轻男子,星眉剑目,气宇轩昂。
众人一时猜不出他的身份,没听说孟白还有一个儿子啊,只说有一对孪生女儿,莫非是他们调查有误?
只见他只有眼下有些乌青,其他看着倒是还好,比刺史孟白看着精神多了。
“堂下奚临,近些年祸害益州一带众多无辜女子,如今又潜藏宫内,杀害制衣阁女官,纵火烧毁制衣阁,导致宫内许多重要事物丢失,该当何罪?”
沈鹤渊眼神一冷,惊堂木一拍,奚临总算抬起头来。
那双好看的桃花眼里没有丝毫光彩,黯淡无光,平静道:“是,益州那些女子都是我害的,制衣阁女官是我杀的,火也是我放的,所以事情都是我一人所为,与孟瑶无关。”
说到此,侧目看了脸色漠然的孟瑶一眼,见她看也不看自己,眼里闪过一丝痛楚。
“还请大人不要怪罪于她,她什么都不知道,所有事情都是我一个人做的。”
“你一个人做的?那你为何要杀女官,要纵火烧毁制衣阁。”沈鹤渊看了孟白一眼,见他一脸痛苦的看着那个跪在地上一脸冷漠的女子。
而旁边的褐色衣服的男人倒是一脸心疼,但就是不知道他是谁,在心疼什么?
“因为…”奚临突然转头看向孟瑶,眼神温柔道:“我爱她,凡是对她不利的人和事我都要除去。”
遂又挑衅地看向沈鹤渊,嘴角上扬:“这样说,您可满意?大人。”
沈鹤渊还来不及说些什么,突然旁边的益州刺史孟白突然站起来,一脚踢在了奚临身上,指着他怒气冲冲道“小诗是不是你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