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啦——”沈鹤渊抬头,只见谢筠拿起一把锋利的小刀,干脆利落地划开了武寄母亲身上的寿衣,然后又快地换了一把更薄的小刀,慢慢划开了尸体的腹部。
黑色的血流出来了,流在谢筠自制的手套上,“如果人被划一刀的话,红色的鲜血会汩汩流淌冒出,而这只是一具尸体,还是死了一天的尸体,所以血没有多少,呈黑色。”
谢筠抬起头,余光瞟了一眼沈鹤渊,又把头埋下去,处理尸体其他地方。
沈鹤渊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她这是在向自己解释,眼底慢慢浮起笑意。
“死者女,年龄四十,据耻骨来看,有生育过。死因,惊吓过度。”
沈鹤渊手中的笔不停,一双眸子极为认真地盯着册子,看起来颇为严谨。
仿佛这里不是验尸房,而是静安王府的书房。
谢筠埋头在尸体里掏掏抠抠,不一会儿便小心翼翼捧出一个血红色的心脏,脸凑近,目不转睛地看着。
沈鹤渊望着她手里的东西,眼睛一眯,极不自然道:“这颗心脏有什么问题吗?”
谢筠拿帕子小心擦了一下上面的血迹,接着示意沈鹤渊过来。
指着心脏道:“你看,上面出血了。”
说完见沈鹤渊一脸茫然,又重新解释道:“当人处于极度惊恐状态时,身体某种腺会促使心跳突然加快,血压升高,心肌代谢的耗氧量急剧增加。而过快的血液循环会如洪水一般冲击心脏,使心肌被撕裂,心脏出血,导致心跳骤停致人死亡。
幼儿和老人的心脏功能弱,经不起恐吓,尤其女人生性胆小,也难以承受惊吓;特别是本身心脏有病的这种特殊人群。”
谢筠说完后,沈鹤渊的表情更迷茫了,谢筠嘴角一扯,无奈道:“总之一句话,武寄母亲的心脏出血,就说明是受惊吓而死的。等下我会再去问一下专门给武寄母亲看病的那个大夫,看看他母亲原本心脏有没有问题。”
谢筠说完,又接着去验尸,自然也错过了沈鹤渊眼里的复杂,望向她的复杂。
又过了半刻钟,谢筠的声音又在验尸房里响起,“死者的心肌均受到不同程度的损伤,心肌中夹杂着许多红玫瑰色的血斑,说明出血过多,损害心脏功能。”
“那是不是可以说明,武寄的母亲不是当场被人吓死的,而是知道了,或者看到了什么,心理无法承受才死的?”
谢筠眨着大眼睛看着沈鹤渊,想从他那里得到一个答案。
沈鹤渊:“难道心肌受损不是当场死亡而是慢慢死去?”
沈鹤渊虽然不懂谢筠口中的那些其他陌生词是什么意思,不过他还是听懂了心肌这个意思。
“嗯嗯”谢筠点点头,道:“因为人不仅可以被突然吓死,而且也可以逐步受到恐吓因心理上无法承受而死去,现在经过解剖再加上武家兄妹的描述,我可以确定,他们母亲是第二种死亡。”
二人拿着验尸报告走出验尸房,到大厅后才现所有人都到齐了。
“大人,怎么样了?”武寄一见沈鹤渊出来便迎上去,着急问道。
沈鹤渊拿着手中的验尸报告走到位坐下后,沉色道:“现在可以确定你的母亲,确实是死于惊吓。”
武寄握紧拳头,似乎在忍耐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