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吹起战士们的绣衫,露出里面的盔甲,顿时一片银光闪耀,如同水中縠纹,很是威武,就连战马也与众不同,昂头嘶鸣,筋骨有力。
山上学子们仿佛能听到佩刀打在盔甲上的响声,全都半晌未动,良久之后,程廷忽然激动起来:“二十日就是和谈,咱们在这里就能看到?”
听到这里,学子们的眼睛一起放了光。
“只能看到外面吧。”
“那也不错了!”
“二十日我们不挖虫卵,来这里看和谈吧。”
“邬瑾,你看怎么样,我们多留下来一天挖虫卵,不多领工钱。”
“是啊,邬瑾,行不行?”
邬瑾点头笑道:“我也想看。”
程廷立刻道:“等下回去了,你就去和教谕说,我们去说,教谕不会答应的,说不定还会怕我们坏事,提前赶我们回去。”
众人纷纷点头,都深感教谕对邬瑾偏心。
王景华翻了个硕大的白眼:“教谕有什么好怕的。”
程廷与他对翻:“是,教谕怕你,你王大蛤蟆呱两声,人家就得走人。”
王景华干脆把那白眼翻到天上去,同时起身往回走:“我不和你这蠢货一般见识,吃饭去!”
一听吃饭,暂时撤退的饥饿卷土重来,大家纷纷起身,携带虫卵回去吃早饭。
邬瑾先将虫卵投入灶膛,随后向教谕说了二十日观看和谈一事。
果不其然,教谕见他一说,立刻答应,又担心其他人搅乱和谈,决定亲自坐镇,只许他们看,不许他们说。
隔天是七月十八,邬瑾等人在挖掘虫卵后,趁着斜阳还在,又跑去西北边看了一眼。
这一看,就见张家堡前方已经排列了士兵,两人一队,铁甲生光,腰挎长刀,对立在道路两侧。
皂色大旗在堡寨外招展,有人来回巡查,声威大作。
横山上的学子看的心绪激荡,纷纷议论这次两朝誓书会如何商议。
“会要回失去的三寨之地吧,两朝沿边城池,一切如常。”
“我看过从前的誓书,金虏助良马每年一万匹,咱们助银绢二十万。”
“这一次金虏都打到家门口了,这些恐怕不够。”
“听说莫节度使也会到,不知莫姑娘会不会到,听说她建了一队女兵,无往不利,军中那些男儿倒是不如她。”
“都是蠹虫太多的缘故,若是我去,必定也能驰骋沙场,杀敌凯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