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大哥说,父亲原来对他们挺好的,但是自从母亲不告而别,他就对他们很冷淡了。
平时不说话,也没有眼神交流,程惠从小就是这个待遇。
写完信,她拿起另一个信封,笑了。
她没有用信纸,而是直接在信封背面写道:
“潘姨,我现在经济困难,去年12月苏晓说她妈得了重病要手术,我把手里的钱都借给她了,她一直不还我。
“您当初承诺我的,只要我把工作让给妹妹,替她下乡,您就每个月给我10块钱,可是我下乡九个月了,1分钱没看到,我现在连买信纸的钱都没有!
“东北的冬天太冷了,零下四十来度,我现在还穿着秋天的衣服,您当初说行李太沉,我的衣服和被褥您马上就邮寄过来,结果我也没收到!
“盼速邮寄,盼救命!1973年1月3日。”
一直偷瞄她的邮递员忍不住提醒:“今天是1月5号。”
程惠笑道:“没事,错了没关系吧?”
邮递员摇头,这当然没什么关系。
她是故意写错的!昨天要回钱了,日子就写前天!
如果将来对质起来,她也不理亏,1月3号苏晓就是没还她钱!
她看着信封满意地笑。
她后妈在京城一家拥有一万员工的大服装厂上班,按照前世的规矩,这封信会送到他们厂的传达室。
保安会挨个信封看,然后分拣,送到各个办公室。
她故意不写具体办公室,那保安就会挨个办公室问这是谁的信!
厂里那么多潘丽,谁当了后妈?
谁抢了继女的工作让她下乡?
谁答应了给钱没给?
谁连行李都不给人家邮寄?
谁要把人冻死?
黑心后妈!
想到潘丽收到信时会有的表情,程惠忍不住呵呵笑。
上辈子潘丽绝世好后妈的形象可是维持了大半辈子!今生她要早早给她撕下来!
高枝问道:“大嫂笑得这么开心,是在给我大哥写信吗?”
她不识字。
“大嫂,你顺便写上,别让我大哥月月往家寄钱了,反正那钱也到不了你手里,让他存着,回来一块给你。”高枝道。
程惠一愣想起来,是这样的,自从婚后高远就月月把工资邮寄回来,写她的名字。
但是一到取钱的日子,朱寡妇的几个孩子不是病得不行了要看病买药,就是高老三腰疼、腿疼、屁股疼要看病。
她偶尔想留下一点买卫生纸都不行,直接被抢走,说他们养了高远这个拖油瓶这么多年,他得回报他们。
高远他妈是怀着他的时候嫁给的高老三,他是高家第一个拖油瓶。
后来高远的亲妈在他五岁的时候死了。
程惠拿起另一张信纸,心情有些激动。
高远现在也不知道她怀孕呢!
上辈子刚结婚的时候,她对高远的印象很不好。
虽然他帅得晃人眼,堪比她前世见过得最帅男明星。
更是她的救命恩人。
被迫嫁给他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婚前她就对前男友死了心,嫁谁都一样。
主要原因是,他晚上太能折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