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大军冲锋,可不是说停就能停下的。
此刻,站在这道界线上的,是一排整齐的盾兵,他们架着巨盾,泰然而立。
前方的无数箭矢,射程最远的,刚刚好落在他们的盾前,连一声箭矢迸击盾牌的脆响都没有发出。
();() 林诡当即反应了过来,这定然是凤鸣军中的老卒,他们对于弓箭射程的把控,早就已经在一次次与龙岩国的大小冲突中练就的炉火纯青。
所以,他们能够在第一时间站定在这最合适的位置上,而身后的,也是老卒,有着完美配合这群盾兵的默契,可以在一个瞬息止住冲锋的势头,如同勒住大军的缰绳。
至于没办法止住步伐,冲进箭雨的这群倒霉蛋们,除去新兵蛋子不谈,更多的,怕是世家渗透进凤鸣军中的人吧。
这些被一纸调令安插进来的队伍,完全没有凤鸣军老卒那样的素质。
换句话说,两轮箭雨射去的,没有一个是真正的凤鸣军人,而是这支军队中的——杂质。
“呵,香帅啊,好一个锻刀石呀。”
看清眼前形势,林诡不禁笑着调侃起来。
“哈哈哈,能怎么办呢,自己的刀被别人弄脏了,可别得自己重新锻嘛。”
香帅闻言,也是爽朗一笑。
一个照面,凤鸣军停止了进攻,开始以这群老卒立盾之地为线,于盾后扎营。
显然,是军中那些新换上来的军侯们看出了问题,不敢再冒然冲动了。
事实上,他们,似乎根本就没办法真正掌握这支凤鸣军。
哪怕他们下达的军令,将士会听,他们的调遣,将士会跟从,可他们就是没办法真的控制这支军队。
显然,真正的凤鸣军,其兵卒的素质,要远远超出这些新军侯们的指挥能力。
“所以,皇帝同意凤鸣军南下,就是要给您去这凤鸣军的杂质的?”
听到林诡的发问,香帅摇了摇头,
“我并不清楚他的意图,事实上,这么多年,我从未真的看清他。”
说着,香帅摸了摸胡子,看着林诡笑了,
“但我香逢是个治军之人,陛下把将士们都送过来了,我自然是要尽心去帮他治理一番的。”
闻言,林诡点了点头,但其心中却颇为疑惑。
这个众人眼中的“荒唐”皇帝,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啊?
属实是他的行事反差实在是太大了,就连林诡,都没办法准确猜出这位皇帝,究竟谋划到了何种地步。
“或许,只有亲自去问问他,才有答案吧。”
见林诡在思索,香帅在旁一叹。
“呵,您说的有道理啊,猜的,终归是猜的,有时候,问问就能知道的事情,何必去猜?”
“你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