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没一个省心的!
他冷眼瞥了秦泽一眼,“那等市井之徒的污蔑之言,岂可当真?”
“更何况你也说了没查清楚,那傅相便不是有罪之人,复职有何不对?”
说着,他有些不耐烦的挥挥手,“行了,今日朕不想说这些,还不退下?”
秦泽咬牙,深知现在若是退了,那之后就更没有机会阻止了。
刑部尚书本就是太子一党的人,那个楚明月被关在刑部大牢里,说不上哪天就要惨遭毒手,他根本拖不起。
于是尽管知道可能会彻底惹怒庆帝,秦泽也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上。
“父皇!儿臣知道在您大寿之时不该说这些,但傅相之事决不能草草揭过!”
“儿臣的调查已经有了进展,只要父皇再给一些时日,此案必定可以水落石出!”
庆帝脸色的怒色已经快要忍不住了,“那就等你查出来再说,退下!”
“父皇!”
秦泽还要再说,这时大臣之间却忽然走出一人来,“皇上,今日是您的寿辰,微臣本不该用这些事来叨扰您。”
“但皇上若要让傅相复职,臣就不得不站出来了。”
庆帝一愣,有些疑惑的看着走出来的人,“裴江?这件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裴江,带镇北军驻守北境边关十年的镇北将军。
庆国北邻匈奴,南邻梁国。
梁国国力强盛,疆土与庆国旗鼓相当,这几年还算和平共处。
但匈奴那边就不同了,他们身处苦寒之地,人口疆土虽少,却野蛮强横,十分好战。
镇北军常年与匈奴大大小小的战争不计其数,裴江也立下赫赫战功。
只不过他常年驻守北境,很少回京。
这次也是因为庆帝寿辰,加上今年匈奴那边还算安分,军中也有人掌兵,这才不远千里回了京城一趟。
庆帝想过很多人可能会站出来帮秦泽说话,却怎么也没想过,站出来的会是裴江。
他一个常年驻守北境的人,怎么就掺和到这事儿里头了?
庆帝疑惑之间,裴江开口说道,“回陛下,这些年您下放到北境的银两,常有克扣。”
“每次微臣上报,查了一通都只会推出来一个地方小官做替罪羊,而被克扣的银两也从未能追回。”
“但微臣一直没有放弃调查,经多方搜证,矛头直指傅相。”
“此番微臣本来也打算向皇上禀明此事,只是手上还差了一点证据,本想之后再说,但是今日……皇上说傅相无罪,臣却不能再沉默下去。”
说着,裴江直接跪下,“微臣裴江,今日向皇上控告,奸相傅式一党,十年间贪墨镇北军军饷共计白银五万八千余两!”
“望皇上为臣与镇北军做主,将此事调查个水落石出,还我们这些为庆国抛头颅洒热血的士兵一个公道!”
裴江一字一句,对傅相的控告传遍大殿里每一个人的耳朵。
庆帝面色有些阴沉,心中恼怒却又不能无视裴江之言,只得被迫看向傅相。
声音很冷,“对于裴江的控告,你可有话要说?”